贤王爷怒气冲冲地穿着他的短袖朝服、拽着儿子去上朝,奈何必须要在门口等着,这个等待的过程中,老王爷居然渐渐地熄了火。
他皱着眉头,朝着岳满努努嘴,小声问他:“你觉得我是哭着让陛下放人呢,还是大义凛然地让陛下放人呢?”
“……”岳满有点不适应,他居然看到一个疯子在思考?他还以为,按照贤王爷的思路,应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去大牢把人给救出来呢。
“父王啊,抓人的是太后吧?”岳满提醒。
“对哦!”贤王爷恍然大悟,紧接着又挠挠头,“真不知道老姐姐她这是做什么呢……”
岳满倒是挺能理解那位高高在上的女性的。
任由谁听说自家小叔子忽然接了个男人回去,还是个戏子,都会坐不住吧?
尽管对于岳满自己而言,戏子不过是一个职业而已,所谓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嘛,没什么值得歧视的。不过他在古代呆了这一段时间后,倒是能渐渐地接上这帮古人的思路了。
于是贤王爷意外在朝堂上安安静静,弄得气氛反而有些怪怪地。知道昨夜太后突然去把听秋班都给抓了起来的人可不少,这群人精也都猜得到,恐怕这件事跟贤王老往听秋班跑有关系。照着贤王的脾气,大伙儿都幸灾乐祸地等他直接发难呢。眼见着这人居然一句话没说,倒都在往他身上瞥。
这些小动作自然瞒不过皇帝的眼睛,甚至这位陛下也是期待着好戏的人之一。眼见着大伙儿都把鸡毛蒜皮的小事拿出来拖延时间了,贤王还没有开口的意思,反而显得有些坐不住的样子,圣上只好一声叹息,颇为惆怅地挥了挥手,让太监唱了退朝。
就看到贤王爷脚下仿佛生风,倒像是用上了功夫似的。
皇帝暗地里哼了一声,心道是,幸而这位王爷没真把他那一身功夫使出来。
不过算起来,贤王似乎自打疯了后,就再也没用过内家功夫了,只留了外家功夫似的。
并没有细思,皇帝只是一琢磨,摇摇头便回了后宫。
贤王一退出正殿便不管不顾地冲去找了岳满,全然不管还未轮得到岳满这等小官小吏下朝的时间。周旁人倒是都知道岳满乃是贤王世子了,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队伍忽然空缺了一块出来。
“哎哎哎,父王,咱们去哪儿啊!”岳满有些跟不上,赶紧问。
“去找我老姐姐你皇婶娘!”贤王横眉道。
“……”岳满正想问,有皇婶娘这么个叫法么?不过瞧着贤王不像是想解释的样子,他便只好闭了嘴,赶紧跟上脚步才是正事。
贤王迈步疾步子也大,岳满怎么也跟不上,越是着急,就越催着自己赶快加紧步子,到最后,竟双脚凌空了起来。
宫人们见这模样,都不免惊叹了起来,一个个捂着嘴巴,免得出了声,惊扰到旁人。倒是岳满自个儿一时半会没注意到自己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忽然轻盈了起来,终于能跟上老贤王了。
皇帝早嘱咐下去,叫人注意着贤王去向了,是以这一路倒没人阻拦。贤王一口气跑到了太后宫殿前,呼喝着:“老姐姐,我来瞧你了!”
不多时,有宫女出来福身道是:“王爷万安,太后她老人家正等着您呢。——这位是?”宫女瞧着贤王身后的岳满,并不认识。
贤王拽了岳满一把,也不管岳满踉跄了一步,拍着他后背道是:“我儿子!”
尽管不曾见过,但这宫女也曾听闻过贤王的独子的,忙行礼道是:“世子爷。”
才刚还觉得身轻如燕,简直要飞起来的岳满,这骤然一停下,却忽然累得不行。再被贤王拽一把,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那宫女一脸漠然,并无什么表情,仍在前面引路,倒不愧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
岳满喘着气,心里头嘀咕着,不知道当朝太后是哪一款太后呢。
是严厉的那一种,当年宫斗的胜利者;还是安然享乐的那一款,与皇帝母慈子孝;还是慈爱的那一款,可以让自己放松放松呢?
岳满瞎想着,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一下,低着头,先别叫太后看去自己狼狈的模样。
这低着头的样子被太后瞧见了,倒是忽然心疼了起来。
“呀,这是我那侄儿吗?”太后慈爱地唤道,“可是叫之景?倒被你这父王藏得严严实实地,连哀家这老太太,都只在你小时候见过你几回呢。”
“太后。”岳满想着前些天来皇宫赴宴时,那太监所教导的礼节,似模似样地行了个礼,而后怕露怯,又往后退了一步。
误打误撞地,倒更让太后误会怜惜了。老人家都顾不上找贤王问那听秋的事了,朝着岳满招了招手:“来,到哀家这儿。”
贤王抓了抓脑袋,道是:“老姐姐,我这寻你,还有别的事情呢。你把那听秋班的放了吧,他们也是正经营生,怎么就需被关起来了?”
太后一挑眉,恨声道是:“哀家还未同你去理论呢,你找什么样的人家不好,偏要去瞧上个下九流的人物?你要是暂时被美色迷眼,也便罢了,那听秋,闻说都三十好几了,你倒是瞧上他什么了?”
“老姐姐,我是非他不可的!”王爷摇头晃脑道是。
岳满瞧了瞧贤王那一脸倔强,又瞧了瞧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的太后,正在掂量着要不要试着宣扬一下人人平等这一思想,还没等他开口,太后便唉了一声,教宫女将早便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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