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秋班,得知了这戏班子的班主竟被那位贤王接走了,再也未曾回来过。而贤王又大肆张扬,似乎真要把那戏班主当王妃供着,没了班主的听秋班人倒是更多了起来。
偏偏戏班子里的角儿们,没了管事的压住他们,各个有了自己的心思。戏班子最怕的就是跟那些贵人扯上关系了,讲究的就是个虚与委蛇。这听秋班如今被划到了贤王那儿,瞧着是热闹了,那些与贤王有隙的贵人可不来了,入账可少了不少。
加之听闻贤王惹了事,不知道可还能保住这么个小戏班子?
树还未倒,猢狲自散。
听秋师傅还不知道呢,听秋班的跑的跑了,没跑的还在战战兢兢地坚持着,只希冀着什么时候班主能回来,还记得他们的好才行。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日,岳满就受不住了。
他站在自家墙头,倒也不迈出这个门一步。那些御林军碍着世子的身份,不好对他做什么,只能由着他往外张望。
第二日,岳满干脆带着易可一道往外瞧。
第三日,贤王也想爬墙了。
老贤王如今没了内力,一身蛮力只能用来砸墙,没法轻轻一跃跃上墙头。想要自家儿子带自己上去,瞧儿子抱着易可那腻乎乎的姿势,又不想了。
老贤王只能气呼呼地站在墙下,一脚又一脚地踹墙。外头的御林军听着这动静,颇有些心惊胆战,生怕上头站的那俩主子摔了,或者里头的那位把脚踢出什么问题来。
岳满只好灰溜溜地爬下来了。
“瞧见什么了?”贤王问,“瞧见有人去抓蛮子了吗?瞧见礼部那帮家伙走在街上了没?”
“……”岳满翻了个白眼,“爹啊,我就瞧瞧咱们家门口的街,又不是长了千里眼。”
“哼,要你何用!”贤王恨铁不成钢,推了岳满的脑袋一把。
岳满冤啊。
听秋师傅跟在后头,捂着嘴在笑,还劝了贤王两句,道是:“世子爷也是尽力帮您了。”
“哼,也是。”贤王还是气哼哼地,甩甩手,丢下这么一句,便走了。
岳满摸摸鼻子,他很冤啊?
“哈哈!”身后头易可在笑。
易可倒是不嫌这日子过得闷,反正他原本十天就有九天是呆在家中读书的。
等到贤王走了,易可才偷偷对岳满道是:“我好像远远瞧见了林小公子。”
“我好像也瞧见了……他那一身白真刺眼啊。”岳满道是。
“他不是同宋家五郎……”易可没好意思说,毕竟林小公子同宋五郎名不正言不顺地,将后半句吞进了肚子里,易可哎了一声,问道,“他来做什么?”
“说不准是送什么好消息给咱们的呢!”岳满随口这么一说。
却不料,还真被他给说中了。
那林小公子手里捏着他托宋家五郎查出来的东西。——宋五郎是个性子直的,既然在宋家只被当施舍一口饭那般养,那宋家做的又是这种牵连家国的大错事,宋五郎被劝了几句,便想通了,与林小公子里应外合,查了不少东西来。
林小公子正寻思着送给岳满呢,但想起那御林军,没了什么好主意。
若是毫无私心,他本该直接将这些托父亲呈送给陛下才是。但林小公子可谈不上什么没私心的,只能急得原地打转。
琢磨了两日,都没琢磨出什么好主意。
那日远远瞧见贤王府那毫无架子的世子和世子妃又蹲在墙头上,恐怕他们也是穷极无聊,倒是弄得林小公子更加着急了。
唉,自己这东西,该怎么送过去啊?
林小公子此时也没更进一步地想,就算是他历尽千辛万苦,联系上岳满了,但岳满被禁足着,拿着也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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