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他害怕的,竟然是心中隐约的不安。
那个容希,究竟是谁?
他明明没有任何印象,可是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愧疚、悔恨、疼痛,以及……
怀念和珍爱。
他的声音轻的几乎要消散在风里:“阿…阿熙,让我看看你的……你的伤……”
苏流熙何等心智,在朔林说出容希这个名字的时候,看到容湛恍惚的神情,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
但是这是她的选择,哦不,这是她的心的选择。因为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扑了出来。
她本来是有些生气的,但是听到容湛几乎颤抖不成声的声音,她忽然释然。
他是害怕的吧?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记得这个容希是谁了,他愣怔,晃神,但是终究是为了受伤的她而醒来。
苏流熙从容湛怀中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确定他的眼中是全然的心疼之后,笑了笑“没事。”
而后稍稍退出他的怀抱,转过身去。
这一转身正好让容湛看的清清楚楚,那柄几乎刺穿她肩胛骨的飞刀。
“帮我拔出来。”苏流熙低声道,“要快,我有药,快些处理不会有后遗症。”
容湛将浮上心头的万般情绪全部压下,小心至极的一手扶住她的胳膊,一手拿住那飞刀的柄,然后顿了一顿,飞速拔下,带出的血飞溅到了容湛的脸上,看起来凄艳无比。
然后容湛快速的帮苏流熙上药,包扎。
苏流熙等到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便看着正在激斗的三人,除了夏临,另外一个应当是容湛的人了。
“住手。”
苏流熙忽然开口,夏临立刻停手,而另外一人,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停下动作。朔林身上有些凌乱,看向他们的眼神却是依旧执着而嘲讽。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从我出将军府,到我隐世山林,再到我投军东齐,你从未停止过想要抓捕我的念头。我不知道你已经计划了多久,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朔林站在那里,听见苏流熙的问话,突然吐出一口血水,然后笑了:“你自己不知道?”
苏流熙心中一动:“我不知道。”
朔林的笑容更大了些,哈哈大笑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身体的问题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身份!
苏流熙眼眸一厉--本尊的身份果真有问题!
“你为何不问问,你尊敬的师父呢?他为什么在见到你以后就坚持收你为徒,为什么要坚持教你医术,为什么带着你四处奔走可是依旧行踪泄露?这些,那你大可以问问他!”
自从刚刚喊出声之后就一直瘫坐在船上的林褚之听到朔林这番话,神情颓败,瞬间沧桑,对着苏流熙看过来的目光,竟也是不敢抬起头来和她对视。
“哦,对了,你大概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捉来,一次次的被拿来要挟你。哈哈,难为你还这样肯为他豁出性命。林褚之,虽然你背叛了我,不过现在看来,你可真是赚了。”
阴沉漆黑的夜晚,江水湍急的河流,灯火通明的两岸,面容丑陋的众生。
苏流熙看着林褚之,看着他原本呆滞的眼神中闪烁着愧疚的泪光,看着他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还是闭上了嘴,看着他神色灰败憔悴不已的瘫在地上不敢抬头。
她忽然觉得有些冷。
凛冽的寒风吹起她的头发,有些贴在她的脸上,挡住了她的表情,她的衣服还是湿的,可是她觉得似乎心里更凉。
没有人说话。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褚之似乎终于忍受不了,双手缓缓覆在脸上,泣不成声:“熙儿…。熙儿啊……是我对不起你……对……对不起你啊……”
他的嗓子极力压抑着哽咽的哭腔,听起来更加悲抑。
苏流熙神情淡漠,声音冷静至极,她平静的说道:“说吧,今天有什么话都说出来。”
林褚之老泪纵横,听见苏流熙这平静的没有一丝火气的声音更加控制不住,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原委。
从苏流熙带着夏临去求医的那一天,他就盯上了她。原因无他,因为她是苏流熙。
镇西将军府的苏流熙。
他行医多年,行踪不定,人人都道他是随行自在,而事实上,他是朔林的手下。
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在各国游历,明面上是为了行医,实际上是为了搜寻一个人的下落。
大庆原定国侯府百里青和其妻平阳公主赫连玉的女儿。
大庆定国侯府侯爷百里青曾经是天下有名的名将,用兵如神,忠诚毅勇,早先深得盛宠,甚至取了当时最受宠的温婉贤淑的平阳公主为妻。
二人伉俪情深,百里青甚至为了平阳立誓不娶妾,不纳通房,只她一人,此等深情,自然被传为佳话。
只是后来百里青功高震主,遭受嘉荣帝的猜忌,加上佞臣小人的诬陷,终于遭受抄家之祸,甚至连身为嘉荣帝一母胞妹的赫连玉都没能逃过一劫。而他们刚刚出生不足白天的女儿则是被人偷龙转凤救了出去,被赫连玉的心腹丫鬟带走,就此消失。
而她的身份及其特殊,所以在朔林的命令下,林褚之一直在暗中走访,找了好多年,也一直没找到。他原以为或许永远都找不到了,谁知竟遇见了苏流熙。
在看到苏流熙的那一刻,他就预感这个人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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