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起来吧。我不习惯别人跪着和我说话。”
“谢长公主殿下。”
敢情是自己人?!我去你奶奶的!你们宫里人可真会玩!
卫城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破晓没了危险,紧绷的那根弦顿时一松,头上星星直冒,随即眼球一翻身子一软,竟虚脱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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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神知道,十年前来的困惑,很有可能就在他手上的这封信里得到答案。
可是,他不敢。
就像你在街上,突然发现前面有个窈窕的背影,于是你内心一动,巴不得她快点回头好让你一睹芳容。
勇敢的人会加快自己的脚步抢到那窈窕倩影的前面,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一回头。
赏心悦目或丧心病狂,无非就是这两种结果。
破神不怕丧心病狂,怕只怕毫无波澜的真相。
真相从来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有所期待。
一次一次失望的累积,足以撕裂最坚强的心。
破神的心并不够坚强,但他知道,只有怀有希望,才能让人得以忍受这操/蛋的生活。
十年前那个人的离开,只是万不得已下做的最好的选择。
破神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他害怕,一旦自己看了这封信,一切都将变成自以为。
他又翻了个身,盯着那暗沉的车顶发起了呆。
太阳已经落下,本就少光的林子里一下子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中。层层的灌木乱藤里开始出现若有若无的绿光,那是夜行的野物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想必姑姑此刻已经在路上了,你将这封信交到她手上,她看了信后,自会明白的。”破神终于还是没有拆开信的勇气。
回忆里的事情,就该埋在回忆里。
那黑影接过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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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松领着路,在林中转来折去的走了好一阵子,最后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前。
他小心地将轿子放下,拿出腰间的火折子,对着身后的封漠说道:“这洞中有些简单的物什,是我早就备下了的。今晚我们就在这过夜,明日一早再赶路。你进去收拾一下,我和你姐姐随后就来。”
封漠闻言一愣,显然他没想到过大哥竟然在这深山中还备有藏身之所!
这里可是老林最深处了,打猎是不需要跑这么远的,这里的猎户也没有谁敢深入这老林这么远。早就知道大哥的身世绝不像姐姐说的那样简单,看来,还是得找个机会好好套套姐姐的话。
封漠心中虽有惊疑,但也并未多言。他接过火折子,将阿虎喊了过来作伴,抬脚就钻进那洞中去了。
“雪晴,”林玄松支开封漠后,转过身来,一脸歉意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我……”
“该来的躲不了,该走的留不住。你不用多说,我等你回来。”雪晴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爱人,眼神里满是坚定,可又有谁能看到她的不舍。
“可是封漠他……”
“他这个年纪,还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些事情,迟早是要面对的,即使是一时难以接受,但终归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林玄松看着这个一脸平静的女子,心里不禁感慨,知我者,雪晴也。
“我们先进去吧。”
林玄松闻言,忙接过熟睡中的忘川,而后矮下身来,将雪晴接到了自己的背上,小心地朝着洞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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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月已悬空。
破晓他们已在入夜之前赶到了一处驿站。此刻的她正望着空中那一轮弯月,心中思绪万千。
若不是十年前那一战,或许,此刻的她,已经是个幸福的妻子、慈爱的母亲了吧。
十年了,玄松。
十年的时光,足以消磨一个人的棱棱角角了,那些是是非非的事情,也该是放下的时候了吧。现在的你身在老林,仍是孤苦一人吗?
“老大……老……女侠大人?”卫城拿着一张颇讲究的纸笺,试探着喊着这位托腮望月的长公主,既怕扰了她的美景,却又怕她陷得太深。
“什么事?”破晓回过头来,看着卫城的眼睛有些失神。
“驿站的人让我来问问您,这些菜品,有没有您……”
“哦,不用了,让他们给我一碗阳春面,我想吃阳春面。”
“吃面?”
“嗯,一碗阳春面,少许葱花,七分熟,加个蛋,蛋要熟透。”破晓淡淡地说着,言语里竟有种说不出的哀伤。
卫城闻声,不知怎的,竟有了股想哭的冲动。
他忙咬了咬舌尖醒了醒神,笑着说道:“好,就阳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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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深处的秘洞里,封漠看着这个酒店般的布置,很是意外。
不是只有简单的物什吗,怎么这里的配置比原来那木屋还要好。莫不是大哥瞒着姐姐……
封漠转过头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林玄松,眼里满是惊疑。
产妇卧床太久,需要适度的足底按摩,正在给雪晴搓脚的林玄松,并没有注意到已经一脸愤懑的走到自己身后的封漠。
“哥,可以出来下吗?”
林玄松抬头看了看雪晴,雪晴只是点了点头,笑着道:“我的小忘川饿了。”
封漠见姐姐肯放人,立马拉起林玄松快步朝着洞外走去。
到得外面,封漠把脸一沉,质问道:“林玄松!你是不是在这里金屋藏娇来着!你说,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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