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心里越难过,越听越感到将再也见不到儿子了,她经受不住老年丧子这个打击,竟晕过去了。小梅不知何时来到老太太身边,这时急忙把她扶住,边“太太,太太”地喊着,边掐她的仁中;汪子嵩也上前安慰,她才慢慢苏醒过来。汪秋平哭着说:“爷爷奶奶,都是我不好,没有让叔叔安全回来。”汪子嵩流着泪说:“我的孙女呀,这事哪能怪你呢?你能这么远去看到他,能和他待了这么久,听他说了那么多事,已经很不错了。我和你奶奶还得感谢你呢。”又对老太太说:“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儿子是为了打日本,为国损躯的,也算死得其所。”他问孙女,“你叔叔最后有什么交待?”汪秋平把汪正豪的遗愿说了。并表示,歇几年安定了,她一定把叔叔和师爷的遗骸带回省城。她还述说了师爷为救她牺牲的经过,也说了黄大姑的丈夫为掩护大家撤退牺牲的事。汪子嵩听了,说:“日本人杀了多少中国人啊!他们终于投降了。否则,不知还要死多少人呢!”小梅一直在旁边流着泪,听他们说话。晚上,汪秋平叫小梅和自己睡,两人一起说了很多话,流了很多泪。三天后,汪秋平上了华灵观。除了把道士去逝的事告诉道长外,还把那把鸳鸯剑还给道长。她跪在老道长面前,奉上剑,讲了叔叔的前后情况和师爷胡吉志的事,讲了他们一起进腾冲杀鬼子的经过。说师爷是为了她才死的,她对不起老道长。师爷的遗骸要回华灵观。她保证办到。说着说着也禁不住哭了起来。道长接了剑,将她扶起来,说;“女公子不要自責。老施主失去一儿子,我道人失去一爱徒,他们都是为了国家安危而血洒疆场,善莫大焉。如今倭寇已滚出我华夏大地,我愿足矣!”汪秋平在省城住了10天,把爷爷奶奶安顿好,又回到文兴。她有几年没有回文兴了。文兴城没有多大变化,还是老样子。可她感到外公外婆、爹爹妈妈和舅舅都老了许多。爹爹和妈妈头上都有了白头发。令她高兴的是,表弟表妹都长大了、长高了。听到弟弟过逝的消息,汪正清很悲痛,他连着几天不说话,饭量也大减。朱必惠除了陪着流眼泪,就是说些安慰的话。许久没有看到女儿,现在回来了。他们都觉得她长大了,显得老成了。这对他们也是很大的安慰。汪秋平问那个肖春剑成家没有?朱必惠告诉她,成家了,老婆是城郊一地主家的女儿。自从汪秋平到省城后,两家便很少往来。一天舅舅朱必成来家,谈到当前的时局,说国民党和共产党可能要打起来。还说一山不容二虎,国民党要独坐江山,非消灭共产党不可。汪正清说,他们早就有摩擦了。国民党是容不得共产党的。现在把日本人赶跑了,要对付共产党了。他又对朱必成说;“现在是两雄逐鹿,不知鹿死谁手。兄弟你现在岗上,是国民政府的人。你要早作准备。要是共产党赢了,怕你将来不好过呢!”这话给朱必成敲了警钟。汪秋平在文兴住了一个月,父亲就要她回省城照顾爷爷奶奶。在她离开省城的那段时间,汪正清曾数次利用假期赴省城探望父母。住个10天半月又回到文兴。路远,交通不便。他每次都是坐朱必成的马车来回。他知道父母年纪大了。光靠下人是不行的,虽然他知道小梅、陈进都不错。但毕竟是外人。弟弟在的时候,虽然他不在父母身边,但总有希望,好像他的影子就在父母身边。现在弟弟确实不在了,希望就破灭了。对汪秋平来说。叔叔走了,叔叔的遗愿就是要她照顾好爷爷奶奶,这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只是这一去,就得长期待在省城。她有些舍不得离开这边的亲人。尤其是妈妈。妈妈也老了,不仅有了白头发,皱纹也一条又一条。俗话说,女儿是妈妈的小绵袄。她走了,妈妈的小绵袄就没有了。所以,走的那天,妈妈哭了,她也哭了。她还是骑着大黑马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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