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师爷胡吉志的遗愿,汪秋平先把他的遗骨送回华灵观。老道长和道士李相发接了。这时观里又增加了好些道士。老道长带着给做了法事,按道家的规矩把他安葬在观内。老道长不顾年高,还带着原班人马到汪正豪的墓地,给他连同他的父母一起做了法事。
汪正豪的墓,就在他父母墓前靠脚的地方。
不久,汪秋平的外公外婆也先后去逝。
汪秋平的舅舅朱必成,听了姐夫的话,在北边打得激烈的时候,县里要警察局出面清剿共产党游击队时,他退了下来,说有病,没法干了。他退下来后,和家里人一起管管铺面上的事,进进货。
内战的爆发,让汪秋平无所适从。她想,要是叔叔在,会是怎样的情况呢?按照父亲的说法,共产党要赢。叔叔应当属于国民政府的兵,那他们这边就要输。叔叔会怎办呢?他要听父亲的话,父亲一定会给他出主意。父亲说共产党胜利了,我们这种家庭靠不住,这是怎么回事呢?她突然想起**青大姑说过,共产党闹革命,就是工农阶级推翻地主资本家阶级。换句话说,就是穷人打倒富人。天呀,爷爷有这么大的房子,雇了这么些人,还很有钱(虽然现在不多了),这不是富人吗?这正是共产党要打倒的对象呀。想到这里,她出了一身冷汗。又想起父亲要她裁减佣人的事,父亲要舅舅激流勇退的事,觉得父亲真高明。下一步自己怎么办?除了按父亲说的办,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她突然觉得自己不仅大了,而且老了。至少是心态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她感到无所适从。想想过去的日子和不长的经历,脑子里冒出辛弃疾的词《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fēng_liú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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