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下了楼，一刻也不多停留，直接开车出s大。
跑了十多里，眼看就要到片场了，顾潇才慢慢把车停到路边。
不到下班点，这一段路这时间车并不多，顾潇靠着车座眯了会眼，轻轻舀出手机。
以前的那个顾潇节省，用的是一百多一部的老人机，她懒得换，就用着了。打开锁屏，顾潇按了几下，不多时，一段音频从话筒处流淌而出。
这音频正是她进入办公室之后她与杨姓辅导员和魏铭的对话。不过由于手机当时放在了口袋里，录出来的声音极是沉闷，像是隔着一层纱。但这样也足够了，只要她将这些爆出去，相信谢明泽一定会被拉进来。到时候，他想洗白也难了。
顾潇静静地盯着手机，思考了下，点出昨天刚打过的那个电话。
估计是认得自己的号码了，许琅这次接的更快，“你又找我做什么？”
顾潇声音一滞，俄而笑着说：“许先生怎么不认为我是要给你报酬的？”
“报酬，电影没拍完，你有钱吗？”许琅说完，话锋又一转，“你有钱的话应该不是住地下室了吧！”
自己的个人信息早在昨天就全部曝光，顾潇对他知道自己的住处没什么奇怪的，但对他能记得自己住地下室是挺惊讶的。要知道这位除了朋友的信息，其他人的一概不记，哪怕他十分钟前才在微博上爆了此人的料。
屈手敲着方向盘，顾潇望着前方，说：“许先生说的对，我现在的确没钱。”
“那你找我做什么？”许琅惬意的翘着二郎腿，“或者可以说，这一次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许琅干脆，顾潇也不瞒他，径直说：“我想让你帮我发一段视频？”
“内容？”许琅问话经常这样简单粗暴，顾潇见的多了，也不生气，回答他说：“一段很有意思的音频。关于保研名额背后的真相。”
许琅：“……”他现在是越来越怀疑网上那些新闻的真实度了。
这个顾潇，他虽然一面未见，但凭着直觉，绝不是能轻易被人拿捏的人物。
许琅抿掉最后一口咖啡，想说你把音频发过来给我听听，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他回身放下咖啡杯，语气轻佻又不怀好意，“你总是让我帮忙，对我来说很亏啊！”
顾潇一听就知他打的主意，想到以后不定时的要跟他打交道，思忖了下，顺着他的意思说：“那我请你吃顿饭？”
“嗯。”许琅弯腰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倾国倾城，你在那儿等我。”
顾潇：“……”
“请不起？”许琅揶揄她。
“对。”顾潇一手握手机一手发动车子，“到时候说不定还要麻烦许先生买单。”
做事干脆，脾气又爽快，真是跟她在某些方面越来越像了。
许琅揉揉太阳穴，把不合适的想法逐出脑海，换上鞋利落的出门。
……
许琅住的是郊区的高档住宅区，到倾国倾城的距离稍远，但他在倾国倾城常年有固定包间，倒也不担心没地方休息。
于是，即使知道自己开车速度慢，许琅也没慌，何况那个顾潇是有求于他，等他也是应该的。
所以顾潇在倾国倾城停车场等了近一个小时，才将许琅等来。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她是谢莘的时候，今年七夕情人节的前一天，他刚从澳洲度假归来，约她在倾国倾城小聚。那时许琅的气色颇好，但这么长时间没见，他的气色大不如前。
或许是为自己的死伤心了。
顾潇垂眼。她朋友不多，许琅约摸是唯一一个为她难过的人。如果可以，日后她会第一个告诉许琅她的真实身份。
“许先生。”收回思绪，顾潇跟上许琅。
许琅听到声音转身，也不诧异她为什么会认得自己，将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说：“你在这里等很久了？”
“不是太长时间。”顾潇直视着许琅的眼睛，“能让许先生帮忙，等一整天也是可以的。”
许琅笑笑，眯着眼不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倾国倾城，立刻有人赶过来。因为许琅经常来这边，服务生认得，也没问，直接将二人领到了许琅的固定包间。
等许琅坐下后，顾潇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
“我要一杯咖啡，其他的你们看着送过来。”许琅随意地吩咐服务生，“没事就先出去吧！”
服务生应了一是，轻手轻脚的离开并体贴的为二人关上门。
没其他人打扰，许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说：“你要给我听的东西呢？”
顾潇早准备好，于是许琅一开口，她这边就打开了手机。
许琅看着那款自从世界上第一款智能手机出来后就被他立刻淘汰的手机，默然无语。
他的出生尽管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他这三十年，也未曾缺衣少食，相反，他活的相当恣意。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无数人歆羡的名牌。他很少感觉自己的富足生活有什么不对，然而，此时此刻，看着顾潇手里的尽力保养却还不甚好看的手机，他忽而觉得有些难堪。
顾潇点开手机后，抬头见许琅盯着她的手机看，瞬间了然。
将手机在许琅前面晃晃，她笑着说：“其实这手机除了功能不强大，其他的跟智能手机没什么区别。”
她说完这一句，没等许琅回答，手机里开始有声音传出。
顾潇连忙把手机放到离许琅最近的沙发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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