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安默拉忽然感觉身上特别沉重,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一样。
“安!我亲爱的!”有人在她的被子里蠕动,“终于又见到你了!”
安默拉抬手把被子掀掉,睁眼就看见了莲恩明亮的蓝眼睛:“……出去。”
她感觉喉咙特别难受,浑身都冷,指尖凉得跟冰块似的。她昨天不应该招惹门格尔的,如果说话再客气一点,兴许还能享受一个热水澡。
“安,你是不是有点冷?”莲恩小声凑到她耳边问她,然后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就像她小时候那样。莲恩对她永远是具有强烈保护欲的,如果她年纪再大一点,安默拉甚至有可能将她当做自己的母亲。
“没有。”安默拉迅速反驳。
莲恩将她从床上拉起来,然后一边给她把外衣穿上,一边嘀嘀咕咕:“哦,我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想的。像安默拉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应该穿漂亮花哨的裙子,而不是灰不溜秋的粗革外套。”
确实灰不溜秋,但是这种皮革来自熊人,具有很良好的保温性与魔抗性。这可以方便她呆在三楼这样的高能量高辐射环境里,安默拉有些庆幸门格尔从来没在这方面亏待过她,不然她现在一定已经长成畸形了。
“我记得你也没穿过裙子。”安默拉从床上爬下来,感觉手脚冷得发抖。废话,莲恩的整个童年都在跟外面那些玩泥巴的熊孩子打打闹闹,她身为孩子王的尊严不允许她穿花裙子。
莲恩放声大笑,她也从床上起来,然后一把掀开了安默拉的窗帘:“我是说像安默拉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我当然不算在其中。而且为了保护可爱的安默拉,我也不需要碍事的裙子。”
安默拉回忆起门格尔的暴行,顿时觉得莲恩的保护实在是毫无意义。
窗边的莲恩看上去像极了日光女神,她穿着印有教廷标志的白色软甲,一头柔软的金色卷发束在脑后。她的五官十分深邃,宛如石刻一般,那双蔚蓝色眼睛也永远荡漾着生机活力,让人莫名地心生喜悦。她的身材极为高挑,双腿修长,胸脯饱满,结构完美的身体里蕴含强大的爆发力。
“下去吧,亲爱的。”莲恩朝她眨了眨眼睛。
安默拉捂住眼睛:“把窗帘拉上。”
莲恩耸肩:“你需要一点阳光,我只是一年没见你而已,你都快跟你父亲一样白了。”
安默拉每次听见莲恩说到“父亲”这个词就特别烦躁,她皱起眉头,一言不发地走到窗边重新将窗帘拉上。莲恩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但是没有阻拦:“好吧,如果你坚持。”
“门格尔先生最近身体还好吗?”莲恩跟着安默拉往楼下走,她的手一直搭在安默拉的肩膀上,“说真的,我知道你还小,但是身为女儿你应该多照顾一下他。”
安默拉想要沉默,但最终还是尽可能用很平常的语气回答了莲恩的话:“嗯,我会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莲恩看上去很开心。尔是将她从人贩子手里解救下来并且养育她,甚至送她去读书的恩人,而安默拉则是恩人亡妻留下的唯一一个女儿。所以莲恩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回报他们。
可是对于安默拉而已,门格尔是噩梦的代名词,跟“父亲”沾不上边。
她们走到楼下,客厅里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干净整洁的餐具,中央堆着大约十来个黑面包,在黑面包的碟子旁边则摆了一罐黏糊糊的蜂蜜。安默拉忍不住看了一眼餐桌边上的门格尔,如果没弄错,这种样子的早晨只可能出自他的手。
门格尔抬眼,冷漠地回应她的目光:“过来。”
安默拉坐到门格尔的下手方向,跟他离得很近,而莲恩则直接站到了餐桌边上,没有要坐下的意图。
“坐下吧,莲。”门格尔客气地说道。
莲恩笑了笑,在长桌的另一侧坐下:“谢谢您,门格尔先生。”
虽然莲恩名义上是被门格尔买下的奴隶,但是她在这个家中从来没收到过压迫,实际上她在这个家里算是半个女主人。门格尔甚至为她弄到了帝都那边的入学证明,这让莲恩倍加感激,她从心底里愿意为这一家人服务。
安默拉挪了下椅子,小声问道:“你昨天给我用了什么药?”
门格尔用余光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孩子——脸色很差,气息无力,拿杯子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讥诮地说道:“哦,还有后劲?”
对面的莲恩离得比较远,她已经开始欢快地吃东西了,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门格尔跟安默拉的对话。
“嗯。”安默拉压着脾气,尽可能温顺地回答他,她在脑子里不断告诉自己“现在还不到反抗的时候”,从而减缓一点自己想要殴打他的冲动。
“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门格尔轻描淡写地说道。
安默拉把黑面包咬得支离破碎,她模糊地吐出几个字:“到底是什么东西?”
门格尔挑眉,咽下一口蜂蜜水:“一点酒,里面可能含有冰霜巨龙的涎液。”
安默拉愤怒得说不出话,巨龙的体.液具有强烈的排他性,从血管进入人体后可能会对人造成生命威胁。其实就算没有巨龙体.液,直接给她注射这么大量的酒精也足够害死她了。
安默拉低着头,一直到吃完离席也没有再看过门格尔一眼。
门格尔看着她走到楼上,然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对吃得不亦乐乎的莲恩说道:“安刚才说她有点感冒,我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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