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中国西北小镇
缀满繁星的夜空下,响着叮叮的车铃声。时值九点半,下了夜自习的泱泱学子们为逐渐寂静的世界又添了一笔活丽。
一辆辆自行车蜂涌出校园,三五成行,趋着一天中难得的闲时,凉快时间互通消息。
四辆单车成一排,缓缓前进。其从容不迫之态大有“人民拦路”之势。
“今年热得真早,听说是那个啥厄尔尼诺现象影响。唉!这可苦了咱们这群娇嫩的祖国花朵了。”留着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女孩王嫣叫苦了,她是校花,大小姐命,四人帮中最娇气的一位。
“只有你这朵牡丹才顶不住娇丽的沐浴。我们三位可是太阳下的太阳花,没你的娇贵。”扎着马尾的活泼女孩马赛赛直爽地说。
“哼!我就知道某某人心理不平衡。想我天生一副……”王嫣向来与马赛赛斗嘴,但私下感情又好得不得了。
“花痴样儿,是吧!别向我炫耀你又收到几封情书了。”
“我怎么知道?其中还有你的心上人——徐……”传来一阵儿坏笑声儿。
“胡说!徐志彬才不会……”
“哟哟,此地无银三百两呀!”王嫣笑得更狂了,丝毫没了淑女样儿,完全表露真相。戏耍急性子的马赛赛向来是她最大的人生乐趣了。
“喂喂,别逗她了,小嫣。难得凉快一些别破坏气氛好不好?!”最有理智和才智的女孩雷莎莎开口了。她抚抚及肩的短发,不耐地皱眉。真是的,这两对儿活宝,总要说些没营养又伤感情的话,还老劳她居中调停。
看出她的不悄,这情势立马大转。“傻(莎)姑娘又开始清高了。谁不知道你肚里的几根虫呀!”王嫣发动第一波反击。
“我身体健康得可竞选央视的十大健康青少年了。别说几条,就连半条都早被我消化掉了。”雷莎莎这第二波攻势够恶心的。
“那些是没有。一肚子坏水倒不少。比如陷害女老师进男厕,偷偷公布别人的情书,乱点鸳鸯谱……”
“总比某人被校长爱犬追进烂泥坑好吧?”
“也比有人十岁大了还喝奶瓶好。”
“你半夜磨牙磨得跟老鼠似的。”
一群女人从斗嘴演变到了人生攻击了。
“停停停,给我停——”惊天一吼,出自四人帮中年龄最小的女孩群水若。
三人一愣,忙抚胸口。“水若,你想吓死我们呀?!”
“是呀是呀,怪吓人的。”
“哎,丢脸死了啦!别人都在看我们了。”
三人一扫刚才的针峰相对,这会儿志同道合地讨伐起君水若来了。君水若翻翻白眼,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有时候,她觉得这三个死党大概是前世生来的欢喜怨家,每天都上演同一出戏,还演得这么津津有味。
“各位美女,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你们这些大龄人士是不是应该节省些精力思考一下未来的出路呀?!怎么一个比一个浮燥?!我都快累死了。”的确。对于习惯了十年的开放式教堂的水若,一直不太习惯内地的这种死板教法。习惯了十点上床的她,现在不到十二点是不敢闭眼安心睡觉的。真是想不通父母在沿海工作得好好的,干嘛跑到这种荒远的小镇,更想不通自己干嘛当初发神经地连跳两级,来这儿受高考的压力之苦?!为此,她的心情一直以来处于低谷。
此话一出,另三位小女子讶异地睁大了六只铜铃般的眼。
“若若,你没事吧?”三双眼里同时闪动关心光彩,女人啊!变脸真不是普通地快。向来,三人对水若的态度都一样,关心、溺爱、保护,谁教她小了她们两轮。
“没事。只是最近睡得不好。”特别是一想到老师那副急功近利的嘴脸就不舒服。而且,近段时间心情老是显得浮燥,仿佛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让她常常精神恍惚。
“若若,你大可放宽心,你年龄小,根本不用担心。而且,凭你金排榜上的成绩,会名落孙山除非老天不长眼儿。”
“是呀!别胡思乱想了,看我就知道了。”缺根筋的马赛赛学习如她是可有可无,出生暴发户之家的她已经拥有了不一笔不少的嫁妆。
“真搞不懂你年纪轻轻就这么多愁善感的干嘛!放开些的啦,这年头饿不死人的。”
“莎莎,别胡说!咱们的小若才不会沦落到那地步。”
“好好好。你们的关爱我心领了。赛赛,你们到了。”闻言,两人向另两人道了晚安,双双离开。
君水若与雷莎莎聊了一会儿也分了手。现下,通往回家的林荫大道上只剩她一人。唉!每天起早探黑的上学,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么辛苦。她感觉自己过得比上班养家的父母还要累。
今晚,这平时还能有三两人儿的大道上,居然连半只小猫儿都没有。哦,真有半只那不吓人死人才怪。阴恻恻四周,感觉有点儿凉意涌上了背脊。
轰隆隆一阵雷声由远滚来,月亮迅速隐去笑脸,幽蓝的星空堆了一层黑压压的乌云,四周顿时刮起了阵阵大风。
哇!君水若心跳漏一拍。不会吧!老天爷这么心有灵犀,居然好端端地以打雷来烘托她郁闷不平的心情?!不过,她仍是加快了脚步,以免真的蒙受洗礼。
轰——
又是一阵震天价响的雷声,风更大了。吹得君水若身心犯凉,心头原先压下的浮燥又冒了出来。
此时,一辆下山的货柜车驶来,雪亮的类光在黑夜里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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