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而银白的世界,蓝得醉人的冰川,银装素裹,万里无垠。
雪山绵绵长长,仿佛还流溢着袅袅的颤音。天幕下的银峰雪色莹蓝,绒布冰川玻璃样透明。巍峨的雪山插入展览的天空,雄伟壮观。
居高放眼看去,天际屹立着皑皑的雪山冰峰,原来,苍凉空寂的祭坛下面,竟是别有洞天。谁能想到,那血迹斑驳,长满青苔绿藓的断壁颓垣之下,有着这样一个纯白素净的地下圣殿。
他们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样一个独立于世,原始的雪原,竟然就这样在千百年的洪荒里,寂寂于世。
从不为人所知的雪样世界,悄然地存于世上,见证着这个所谓被神遗弃之地——焰狱山的荣枯。
谁能想得到,那极度炎热,焰火四烧的土地之下,竟是这样一个极寒之地。
原来,这才是圣缨城没有消失的真正原因。因为附近有雪山,所以才没有被流沙吞噬,而这雪山,竟是藏于极焰之地的地下。
而这,却又不是单纯的雪山。
青璃曾听一个西藏圣城——拉萨的教徒说过:血是红色的,而信仰是蓝色的,它们相浸相染后的颜色是贫苦悲壮的黄色。
那个传说中的蓝衣神者,竟是把大自然安排得如此巧妙而费尽心机——
红色的祭坛,蓝与白的雪山冰川,交集浸染后,方有了那片黄沙铺天盖地的大陆。
信仰是蓝色的。
这里,便是那群人近乎狂热地虔诚的殉道者的坟墓——
白雪皑皑的雪地之上,屹立着两座一模一样的宫殿,盈蓝的光泽十分耀眼。
然而,细看之下,却又能发现它们的不同。左边那座蓝色宫殿是冰雕的蓝色宫殿,而右边那座,是蓝色琉璃瓦铺盖而成。它们同样有着冰蓝的色调,在一片银白之上,泛着圣洁的光辉。
青璃他们默默地走下阶梯,踏上那座刻着古老图腾的冰雕的桥,千万年积成的冰层水平地叠砌出的大坂上,一条冰蓝的小路蜿蜒着伸向两座双子宫殿。
青璃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人生就是在孤独的长旅中不断地去寻觅、去发现、去感悟“美丽瞬间”,它也许是清真寺顶那青铜的半片月牙,或者是绿草滩上一字排着九座蓝琉璃瓦镶碧玉的宫殿,或者是一座烟火熏黑的、低矮温暖的黄泥小屋,或者是翻滚着一望无际的黄金波浪的金牧场。
那么,他们现在眼前的这两座双子宫殿,这隐喻着光明和神秘的美,有一种惊人的震慑力,它们诚然是一个美丽的瞬间,却又是一个神圣的永恒。生命在这里沉寂,精神在这里得到净化,情感和心境像水一样,与灵魂一同皈依此处。
他们已然觉得,宝藏与否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的心境与那一份灵魂深处的安宁。这次的寻宝之旅,也许将成为他们这一生中最宝贵的记忆和经历。
也许冥冥之中,他们从遥远的地方聚集到此处,都不过是那蓝衣神者宿命薄上的一笔罢了。
一种人心的追求造成了一种凛然的人道精神。这种可以活在穷乡僻壤可以一贫如洗、却坚持一个心灵世界的人道精神,造成了一种如一片岩石森林般的人民。
而这群如虔诚的殉道者一般的人民,正静静地躺在这两座冰蓝色的宫殿之下安眠,即便是灵魂的皈依,ròu_tǐ的消散,他们依旧矢志不渝地守护着这座神圣的地下宫殿。
两座宫殿相同的大堂的佛龛上,供奉着一座蓝色透明的冰雕莲台,而莲台上,不是菩提佛祖,不是蓝衣神者,而是一卷古老的卷轴。
琉璃通透,天光从头顶照入空荡荡的大堂之内,亮莹莹的光线充斥着一角一落,没有任何一丝的阴影灰暗,在这样如晨光的光华中,似乎连他们的灵魂都暗淡了。
青璃久久静立于莲台之前,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那种熟悉感好像在入世前便已熟识,然而她却没有丝毫头绪,那种熟悉却又带着一股陌生,她不能解释这种感觉。
缓缓伸向那卷卷轴,她怀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慢慢地将它打开,当那几个古繁体字和流畅的古老文字赫然入目时,青璃震惊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几个繁体字是青璃入世时,那个古老遥远而神秘的声音一直回荡在黑暗中的话语——魂,归,来,兮。
青璃眼神微闪,低垂的眼皮盖住眼中的深邃和光华。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宿命。
都不过是宿命。
一个异界的灵魂,还是被算计进来了呢。
然而,这又是为何呢?如此煞费苦心,她又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呢?
她不过是二十一世纪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类罢了,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背负这百年的使命。
难道,这个世界的历史发展终是把她也卷了进去,这块黄沙之地,终要靠她这个异世之人将它与若水再次连结吗,难道,她也要做一个异世界的“张骞”,而她这次的寻宝之旅竟是无意中效仿了一次出使“西域”?
宿命吗?谁也逃不了宿命,谁也不能……
都道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安逸太久,她竟真的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是一个宠儿,以至于忘了这致命的一点,那所谓信手拈来的法术,这一次幸运的重生,竟都是如此的精心安排。
而这块地方,竟真真等了她这么多年。
她何德何能,劳此煞费苦心?
青璃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那朵冰莲,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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