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我自然是被爸爸狠狠地数落了一通。林溪站在旁边,看着我那求助的眼神,半点情都没为我求。
我自然没有机会告诉爸爸,我和林溪的事情。
刚回到家那一天,我便接到了徐阳的电话。在电话里,他的话中带着浓重的歉意,说什么都要我出去见他一面,他好当面向我解释。
其实,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人在江湖,难免身不由己。况且他身上担负着那么多的人命,而我又算什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纠葛,又该怎么告诉他我与林溪的约定。
我需要一段时间缓冲,需要一段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组织自己的语言。
于是,我与徐阳约在了次日晚上。
在云南的时候,林溪说,一切交给他便好,他会处理好一切。但我想,徐阳这边,怕是还得我自己了结。
男人与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方式无非三种,要么是喝酒,要么是打架,要么,就是喝完了再打。无论是哪种,都不如我去好言相商来得简单,毕竟,明明可以和平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以粗鲁暴力的方式解决呢?
挂断徐阳的电话之后,我给林溪发了条短信,说我跟徐阳的事情不用他再操心,让他得了空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
虽然被狗咬了之后,他的伤口在苏晴那里也得到了及时的处理,疫苗也坚持打着。但是,身体这个东西,丝毫不能大意。
我的短信发出去没多久,他就把电话打了过来。我倚在床头把电话接起,就听他笑道,“那点小伤,再打两次疫苗就好了,哪用得着去检查身体……”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我不以为然。
“怎么?一一,”他依旧笑着,“你是怕我万一得了狂犬病,拖累了你?”
“没有啊,”我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在电话这头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补充道,“但是,林溪啊,我不想那么早就守寡……”
“程一一!”林溪怒了。
我急忙开口,“所以你赶紧去检查一下身体,要是发现哪里有问题了,也好早些治……”
“你就这么盼着我生病、盼着我死?”林溪的声音透着股阴阳怪气,让人不自觉地就会想起,他斜挑着桃花眼时那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哪有!”我反驳道,“我是盼着你健健康康的,所以才劝你去。你怎么那什么什么,不识好人心呢?!”
“没事儿,”林溪笑了,“等我们结婚了,做婚检的时候查一下就好了。”
“不行!”我严词拒绝,“到时候该做婚检我们再做婚检,现在,你得赶紧去做个全面的检查。”
“哈哈!”林溪在那边狂笑不止,我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听他敛了笑意,郑重其事地跟我说,“一一,我们去做婚检吧!”
“我……”我下意识地超门口观望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爸妈还在气头上呢,我不敢说我们的事。”
“要不,我去说?”
“不用!”我笑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好好地去检查一下身体,省得让我一直担心……”
“那……徐阳的事情,真的不用我去?”
“不用。”
……
第二天白天下了一场雨,到了晚上,街上的人寥寥无几。倒是周围的灯火一如既往地亮着,映在被雨冲刷过的地上,有一种诗意的寂寥。
徐阳早已坐在窗前等我。这是我们最常来的饭店,里面的菜品并不算多,但是特别对我的胃口。
看到徐阳坐在我们惯常坐的那个位置上,脸上却没有以往的温润阳光,我突然便有些怯场。
这个人,我们相遇在十多年前,相识在去年夏天一个并不算明媚的早上。我们之间,也有很多温馨浪漫的回忆,也有很多耐人寻味的点点滴滴。
可是今天,一切就都将画上句点。
原因却只是,我辜负了他。
他的目光落在窗上,似是没有发现我的到来。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笑着唤了声,“徐阳。”
他猛然回头,似是被吓了一跳。但他的脸色很快便恢复正常,眼里带笑地招呼我,“你已经来了呀!我竟然没有看到……快坐,我去叫人上菜!”
说话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窗外,又不着痕迹地把目光收回来。我知道,他是在看我,以前约在这个饭店的时候,他总会先到一会儿,然后坐在这个位置往窗外看,看到我走过来了,就招呼人来上菜。
可是这一次,我心里不安,为了把路走得长些,特地绕了远。
我僵坐在那里,看他满脸是笑地望着我,心里难过的要命。我不爱他,我与他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心动的感觉,虽然他向来温柔,相处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我可以假装我爱他,我可以骗过自己,也可以骗过他。我们可以结婚,甚至很幸福地在一起,一起培育自己的孩子,一起等时光散去,等到我们两鬓斑白、容颜衰老……
可是,我有林溪。虽然他向来毒舌,凡事都不肯让我。但是,他是林溪,他是我的林溪啊!
我保持着自己脸上的微笑,目光涣散地扑在徐阳的脸上。他的嘴唇一起一合,说话的时候,神色还不时变了几变。
在他唇畔的笑趋向欢乐的时刻,我终于开了口,“徐阳。”
“嗯?”徐阳笑望着我,又在我说话之前弯下腰去,笑道,“之前你不是说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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