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问宁玉城：“你还能不能走？”
宁玉城点点头。“但我有点怕黑。”
“你怕死还是怕黑？”贺云有点想揍她。
“怕死。”宁玉城站起来。“走吧。”
贺云在前面走，宁玉城跟着，脚上的丝袜被勾破了好几个洞，冷得要命。宁玉城看着贺云腿上的裤子……听过男人脱衣给女人御寒，确实没听过脱裤子的……何况贺云腿那么长，宁玉城就是折起裤腿来都不知道要折几个圈。
宁玉城认真地听自己的呼吸，小跑着追赶贺云的脚步。好在现在是冬天，没有蛇，可怕的东西少了一项。
两人的步子越走越慢，全凭剩下的潜意识机械挪动步伐。前面的贺云一个趔趄，宁玉城赶紧扶住他。“怎么样？”贺云摇摇头，天上的月亮只有一个月牙，宁玉城看不清他的脸色。“你这几天没吃东西？”贺云又摇了摇头。宁玉城掏出早上收在口袋里的馒头递给他。“来人啊，伺候贺公子吃饼！”宁玉城咧嘴笑着说。贺云疑惑地看着宁玉城：“你哪里来的？”
“我的早饭。我早上吃不了硬食，想留着逃命的时候吃，你看，排上用场了吧！”宁玉城很满意自己的危机意识。贺云三下五除二吃下了馒头。“可惜没水给你。”贺云点点头说：“继续走吧，天快亮了。”
“你知道路？”
“不知道。”
“不知道？！那我们瞎走了这么久！”
“总比死在那边强。”贺云淡淡地说。
宁玉城不再说话，总比实在那边强。
林克念的茶都添过两次了，眉间泛起了不耐烦，食指敲打扶手的频率都快了一点。这时有人过来对贺致诚耳语了几句，贺致诚神色一变，抬眼对林克念说：“林老弟，事情还没有十分清楚，不过我会给你一个满意地答复。今天请老弟先回吧。”
林克念不吃这一套：“贺老哥这是让我空手回？”
“嗯？”
“交出贺佑，由我处置。”
林克念盯着他，贺致诚也没有再出声。谁先妥协谁就输。林克念顿了顿见对方没反应，伸手一挥，保镖随从四散。贺致诚因为宝贝儿子不见了，竟有点慌神，没有阻拦林克念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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