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州与司机走进一家叫祥龙的宾馆,武磊正在客厅里等侯。看见文州,急忙走过去,一直走到门口,探出头去,四处张望了几下,然后缩进头来,故作惊慌地说:“哥,我看是否有人跟踪,这几天,简直是提着脑袋过活!”
他们走进206房间,桌上已摆满了菜,看来是武磊早已定好的。人坐毕,文州问:“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约我来这里。”
武磊乌溜溜的眼睛一转,把目光投向司机小张。文州最厌烦他这种小人作风,便道:“他跟了我很多年,是我们自家兄弟,有事尽管说。”
武磊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盘录音带和一叠材料:“哥,这是何长庆杀人及走私的最有力证据。”说着递给文州。
文州观瞧了一下,这正是他最需要的东西,有这些东西,再加上近段时间,他自己获得的关于何长庆集团的犯罪证据,一旦递在高层领导手里,就算何长庆有天大的手段,也难逃一死。然而文州却出人意料的把这些东西放回了武磊眼前。文州是有所怀疑的,在他的意识里,现在的武磊根本不能等同于常浩和景明;况且,武磊一向是深藏不露的人;又,武磊曾经与何长庆到底有过怎样的关系,这都是他未曾了解的。他点了一支烟,轻轻吸了一口,对着那些东西,似不在意地问:“这些东西,你怎么得来的?”
武磊看他那力透十度的眼神,晓得他对自己是有所怀疑,知道他在何长庆的问题上是谨小慎微。同时,他也晓得,凭大哥的人生观、世界观,及他们李家传统的豪侠作风,对何长庆的所作所为,决不会置之不理,对这些绝对有价值的东西,决不会不感兴趣。只是他这个人,无论面对怎样有刺激的东西,都保持一种冷静的态度,似乎脑子里总是理智控制需求,理智占上风。有一段时间,他自己曾试着学大哥这种为人处事的作风,学他无论面对怎样的环境,怎样的人物,都不卑不傲,从容不迫!无论面对怎样的事,都泰然处之,冷静的理智时刻控制着一切。但他终于学不来。
武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悲凉的看着眼前这些东西,手在空中略做了个坦然的手势:“我早就晓得,哥和景明对我都有看法,毕竟有一段时间我与何长庆有过来往。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在宇海不只是海关,就连公安局、市府甚至更上一层,都被他控制着。他耍的手段,简直让人防不胜防!我与他接触,只是作一些表面文章。其实,我早就暗中组织了几个心腹,对他进行调查、取证,所以最近他对我越来越怀疑起来,并派人跟踪我。我与哥都是读过书的人,世上的许多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怎么会眼睁睁看他在宇海残害无辜,奴役官府,损害国家!哥也晓得,他这人向来心狠手辣,我死不足惜,我只是担心这些冒着万死才得来的证据,又落在他手里。”
文州看他悲切地说着,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慢慢吸着,脑子里在不断思索而思付;毕竟武磊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谁知道他心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你们是海关,处理这样的事,是你们份内之责。我是商人,经营企业、做生意那是我的正事,我似乎没有义务,更没有权利,去管这样的事。就算你管不了,还有更高一级政府吗。”文州说的庄重,试探性的注视着他。
“哼——哼哼……”武磊惨然地笑道,“我没想到哥会有这样的想法,哥这些年把企业做大了,似乎全变了一个人,以前的哥哥全然不是这样!”说着,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以前的哥常常教导我们,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都要积极营造自己周围的环境,坚决打击一切不良势力;以前的哥经常说:环境恶劣了,谁都逃过环境带来的厄运!所以嫉恶如仇。”他两眼直逼文州的脸,“试问哥哥,你能逃过这种普遍遭殃的环境带来的运气吗?现在,或许他不敢与你的文盛集团交锋,因为毕竟你在宇海经营这么多年,根深蒂固;但,当他的势力一旦大大超过你,你纵然不想与他交锋,他也会有意无意在某些方面压制你,比如地产业方面,市政府要开发哪里,都要优先考虑他,别的地产企业还怎么发展,你的文盛还怎么抢占商机!”
文州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然后淡然的说:“没有多长时间,你姐就从美国回来,到时,我们就结婚,我怎么会忍心把他亲生父亲置于死地。再说,他的事做的再大,即使把我的文盛挤垮,只是商业的损失,绝犯不着你死我亡。”文州的脑子在高速运转,他尽量找一些话题来引诱武磊说更多的话,试图从他说的更多的话里,来进一步了解他,了解他的内心,甚至找出他真正的意图。于是他李文州要找出突破口,来解决现实的令他看不透摸不着的东西。
武磊早在读书时候,对文州超能的智慧和才能就折服;所以,在那时,就时时观察和注意他,试图想学到一点奥妙,以至于对他如此的了解;况且,这武磊本来就是一个擅长研究别人的人,他晓得,凭文州一直以来形成的坚定人生观和世界观,是绝不会因为湘滢要回来,要与他结婚,就会对何长庆的事袖手旁观,何长庆做的是违法乱纪,荼毒一方,天理难容的事,已经危害了许多人,甚至有他的最好朋友;他只是还在对自己有介心,还在处处防着自己。于是,他作出一幅惨然而怆然的样子,并流出两行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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