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时间,竟无人觉得意外。皇上看着下面这一对儿小儿女,也觉得般配,转念一想,王焕平日里不是个张扬的孩子,今日这么拼命,也不过就是为了心上人罢了,石聆虽然是为国争光,但到底是被逼上阵,这件事上他是有愧于这姑娘的。于是景仁帝心念一转,便不再将拓国使团的话放在心上。
申屠威还要说话,景仁帝却道:“胜负已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比了大半日,朕也有些乏了。”
景仁帝又吩咐了礼部好好招待拓国使节,便宣布比赛结束。
至于结果嘛,当然是东道主获胜。
最后一轮拓国使团输得心服口服,也并未对结果多言。只是在离席时,申屠威别有深意地向石聆的方向看了一眼。
王焕感觉到背后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石聆身后一挡,回过头对上申屠威的目光。
众人散去,石聆与户部众人一一道别后才离席,走到门口,果然见王焕早已在马车边候着。
石聆走上前,面无表情地道:“世子没有自己的马车么?堵在我家马车前面是要干什么?”
王焕也不急,就笑吟吟地看着他:“我家没人来接我,石女官看我可怜,不如就稍我一程?”
“不好,我们不顺路。”
石聆没客气,自己上了马车。
王焕更不客气,居然也跟了上来——车夫认识他,自然也不会拦着。
“我顺路,你去哪里我都顺路。”
淮阳世子表示,脸皮不够厚还追什么媳妇!
石聆瞥了他一眼,总算没把他干下去。
王焕在马车里瞧了石聆半晌,直到瞧得对方都有些不自在,方道:“阿聆,我发觉你最近很爱与我生气。”
石聆一怔。
有么?
难道她最近变成脾气暴躁的女子了?
王焕见她信以为真,笑出了声。
“我觉得是好事,说明你越来越在乎我。”
石聆脸色一绯,被气笑了:“往自己脸上贴金,骗人还有理了。也不知道是谁说再也不骗我。”
“我不骗你,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我一定直说。”
“当真?”
“自然。”王焕坦然道:“我如今处境艰难,还要靠石女官出谋划策,怎敢相瞒?”
石聆瞥了他一眼,直奔主题:“申屠威是冲着你来的?你怎么会惹着他?”
“他只是怀疑我,至于他来明珠的目的,肯定不只是这么一个理由。”
石聆坐直了身子:“你真是那个赤部首领?”
王焕没说是,只是笑了笑。
石聆吸了一口凉气。
赤部这个词他听过,是从石琮礼口中。说来那些话本还是他给石琮礼的,自己也没有全看过,没想到石琮礼回过头便挑有趣的给她讲了回来。这里面便有那部根据边州真人真事改编的,关于蓝湖赤部的故事。
朝廷的淮阳世子,淮阳侯府的继承人,同样是西北军前任将领王老将军的孙子,一旦王焕从戎,将来可能还要去西北军带兵。这会儿他却在西北自己组织了嫡系部队,还在军营眼皮底下打打杀杀,被扣了个“匪”的帽子,难怪景仁帝和太子方才的脸色都不对了。
因为在别人眼里,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是吃错药了!
不过很快,石聆就冷静下来,她对着王焕审视片刻,问道:“王焕,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焕也露出些为难的神色。
“其实都是旧事,我也未曾想到申屠威会注意到我,是我大意了。”
事实上,前几年,蓝湖一带确实出现了一批马匪,在当地为非作歹,百姓苦不堪言。因为马匪机动性强,出动的时候也没有规律,他们又极其熟悉当地地形,官兵很是不好捉拿。王焕当时就在边州营中做个小将领,原本也管不到这些事。直到有一回,他去城镇采购,偶然见到了一次马匪过境后的场景,深受触动。当时马匪还未走远,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了那批人,没想到真叫他他找到了对方藏身的地方。
当年王焕年轻气盛,自恃武艺高强,便叫了营里几个关系好的兄弟,一起黑衣蒙面,趁夜把马匪的老窝给端了。
原本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冲动,却带来了后面的一桩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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