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前,黑压压围满了人。
不知道谁把石琮秀要亲自出面向百姓答复的消息传了出来,刚刚被疏散的群众顿时又蜂拥而回,整条街道拥挤不堪,连对面的房顶和树上都爬了人,堂堂庄严肃穆的京兆府衙瞬间成了大戏台子,人们生怕看不清楚待会儿的热闹。
京兆尹此刻只觉得欲哭无泪,本朝京兆府衙成立以来,这样的热闹是前无古人,怕也后无来者了。
好在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大约过了两刻钟,一队人马从街角行来。
夹到的人太多,马匹行走艰难,速度很慢。待人走近了,京兆尹才松了口气,石女官果然来了,就在其中的一匹马上。只不过,载着她的那位怎如此眼熟,好似是安阳郡王府的……还有她身前开道的……那不是禁军统领岳慈吗?
呵!禁军开道,郡王世子陪同,好大的排场。
京兆尹算是石聆的“老朋友”,当初功德券刚出,石聆在京兆府衙办了近半个月的公。原本他还听说石女官和太子关系紧张,这一次怕是要倒大霉了,如今看来留言果然不可尽信!这石女官哪里是不受重视的样子?
京兆尹见状,立刻出面相迎,老泪纵横。
“听闻石女官前日病了,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语气很是恳切。
老天保佑这个石琮秀可一定要长命百岁,否则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这个京兆尹了!
“劳大人惦记。”石聆还礼,又看了看周围,往台阶上站了站,略微皱眉:“大人,可否在此处搭个台子,我怕待会儿我要说的话,后面的百姓听不到。”
搭台子?
京兆尹眨了眨眼,这还真是要唱戏啊,台子都搭上了。
虽然心中腹诽,但是京兆尹只想把这烂摊子赶快推出去,因此立刻命人照着石聆的吩咐。不一会儿一个一人多高的简陋台子便被搭了起来。没等测试坚固度,石聆就走了上去。
她一站定,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连官兵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高台上的女子吸引。也是,这样的场面,便是寻常男子恐怕心中也有打怵,而石聆却主动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这个姑娘在打算什么?她真的有话能安抚这些百姓,安抚京城的人心?
石聆开口,这一次并没有做自我介绍,没有必要了。
“你们之中,很多人都认识我,我也记得你们。你们最近听到了一些流言,心中不安,所以来府衙问询,这并没有错。”
话音一落,京兆尹脸色不太好看。
这话说的,都闹得动用官兵镇压了,还没错?她这是在干什么?煽动民众造反吗?
与此同时,岳慈也微微皱眉,低头给身边的小兵使了个眼色。不过没等那小兵回应,便被身后一道冰冷的目光瞪得打了个冷颤,他回头,对上安阳世子阴鸷的目光。
得,忘了这尊大佛了。
台上的人却不怕死似的,大声道:“不懂本来就要问,问朝廷,问衙门,这又不是造反,有什么错?”
她这话立刻引来百姓的拥戴。
没错啊,他们本来也不是来闹的,是那些官兵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最后才会闹得不可收场。如今石女官都站出来说他们没错了,那他们怎么还会有错?错的肯定是这些官兵,是京兆衙门办事不利!
“石大人!”京兆尹老脸铁青,提醒道,“你想清楚再说话!”
石聆回头,不避不躲:“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并没有什么好想。百姓来府衙询问,是想要定心丸。因为信任朝廷,所以朝廷说了话,百姓心里有底。这是好事,说明我们明珠朝的百姓是讲道理的,是拥护朝廷的,爱戴陛下的。”
京兆尹一怔。
她说的好像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是,不对呀!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哪有一件是好事!
“可是,”石聆话锋一转,再度面向台下,“你们因为信任朝廷,所以才买了功德券,为什么又怀疑了呢?为什么这么多人一起来衙门门前闹事呢?”
怎么又成了闹事了?
百姓一头雾水。
这石女官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啊?
“有人说朝廷没钱了啊!说朝廷不会还我们的钱了啊!”
“空穴不来风,我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而且功德券上也没说买了以后不能取回来!现在又不给我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啊,是不是想要赖账啊!”
这里的人比方才街上多得多,每人一句,从台上听起来便是乱糟糟一片,但是石聆还是很快抓住了重点,她扬手,台下自动自发地安静下来。
“既然不信,你们在买第一期功德券的时候为什么不问呢?”
“我们都是二期的呀石女官!”
“第一期都被那些商户抢走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里买得到。”
石聆点头,表示明白了。
“所以,你们也不问那些商户当初签订了什么条款,和朝廷达成了什么约定,只听说能赚钱,就把家当都投了进去,我说得对吗?”
这是什么话?
听了的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是说他们贪心吗?这是说他们没有钱,买的量很少,所以就活该被坑被骗吗?
石聆还嫌不够似的,又道:“你们自己也知道这里面恐怕有问题,怕朝廷会翻脸不认人,怕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才来闹,对吧?”
京兆尹额头上冒出冷汗。
这个姑娘到底是要干什么,她这两句话可是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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