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玉衍在一旁接过话茬,“庆兄心怀胸襟果然不同凡响。早年便听说傅司南跟扈之北这两位老先生才学满腹、学富五车,庆兄还真是好福气啊。”
正当几人随意闲聊之时,尉迟玉衍突然大声惊呼:庆兄小心!
庆书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两步。这时,尉迟玉衍飞快的一个侧身挡在她身前,手掌一挥抓住了那‘暗器’。
庆书皖定下眼睛一瞧,只见一个年幼稚嫩,锦绣衣帛的孩子站在那里,神色十分慌张的将双手背在身后,明显在掩饰什么东西,再看看那枚暗器,不过是颗石子。
“你过来,手里藏的是什么东西?”尉迟玉衍问道。
见那孩子畏畏缩缩,低声不语的样子,尉迟玉衍索性两步走过去,把这孩子掩藏的东西拿了过来。
“弹弓?”尉迟玉衍神色一凛,出口斥责道:“鸿鸣你不知道这是宫中禁忌吗?”
那孩子吓得直发抖,脸色很不好看。庆书皖上前一步劝慰道:“殿下,他不过是个孩子,不必如此严苛……”
“是孩子就能任他胡作非为了吗?万一伤害庆兄了怎么办?宫中的条规纪律到底是如何学的?”不等庆书皖说完话,尉迟玉衍就一连来了三个反问,咄咄逼人,好像是这孩子犯了多不可饶恕的罪一般。
那孩子吓得脸色煞白,连嘴唇都在轻微地颤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我……我……”
庆书皖忙把他掩在身后,摆手劝慰:“殿下,算了吧。我不当紧的。”
“鸿鸣,怎么了?”只听一道简短凌厉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几人齐齐回头。
来的青年,相貌年轻英气、身姿伟岸,气度持重。便看见这边的情形,他几步走上前来,转身将那孩子护佑在身后,大致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坦然的拱手报以歉意,“恕臣弟管教不严,让鸿鸣差点冲撞了皇兄的贵客。”
青年气度坦荡的直起身,转身朝那孩子道:“鸿鸣,还不快道歉。”
躲在他身后的孩子胆怯的走到颜王跟前,声音小若蚊蝇,“鸿鸣无意冲撞,还请皇兄恕罪。”
颜王敛起脸上愠怒之色,心中也想不应该跟一个孩子如此计较,本想一算了之。
“鸿鸣,我不是让你跟皇兄道歉,而是让你跟这位先生道歉的。”青年站在后面,神态威严的纠正。
这一句话,颜王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五弟,我说你的脾气真应该改改。是你弟弟差点冲撞本王的贵客,这本就是不对,我作为皇兄,批评教育两句又怎么了?可你这个话,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听见称呼,庆书皖知道了这个青年的身份,原来站在几人眼前的,便是瑞王尉迟泓乐了。
瑞王深吸了一口气,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会不满反驳时,他突然抱拳一拱,腰身很低的压了下去,神态淡然,言辞平静的道:“鸿鸣犯了错,我自当替他道歉。”话罢,便拱手鞠腰,朝面前的几人赔罪。
对于他这种态度,颜王跟楚浩远均是满脸诧异,这瑞王可是宫里出了名的硬茬子,对事对人从不肯服软,更不要说是俯身居下了。
“算了,算了,真是倒霉死了!”尉迟玉衍看了眼俯身道歉的人,躲瘟疫般的绕过他。
“只是这位贵客真的没事吗?看起来身娇肉贵的,皇兄还是赶快去找个御医检查一下,免得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青年转身顿足,眼睛上下将庆书皖打量了一眼,言语坦荡直白,没有丝毫歉疚的意思。
庆书皖闻言一笑,看来这位皇子对自己的敌意可是不小,一上来就给她扣个这么个盆子。
没有说话,庆书皖则是把视线放回了那个小少年身上,看着他柔和的笑了笑。这个孩子的眼睛一直没从那弹弓上离开过,看来是很心爱的东西。
庆书皖把弹弓从地上捡起,温和的递了过去,“这个,给你。”
“只不过,你要记得,只能在没人的地方玩儿,要是像今天这样不小心伤了人,鸿鸣也会伤心的,是不是?”鸿鸣眼睛登时一亮,抬头看了看自己皇兄的眼色,又黯然的垂下了头。
瑞王尉迟泓乐牵过弟弟的手,眼神却一直停在庆书皖的脸上,片刻才吐出几个字:“鸿鸣,我们走!”
看他们的身影逐渐走远,庆书皖才转身离去。
“刚才那个人,是当朝五皇子瑞王尉迟泓乐,只不过他嫡母位份低下。孕育了两个儿子,在宫中却一直不受荣宠。外加上他脾性古怪,父皇对他也不曾看重过。”走出不远,颜王便跟她说道:“那个孩子,是他同胞弟。名字叫尉迟鸿鸣,年龄只有六岁。”
庆书皖点点头,指尖摩擦着衣袖中的弹弓,清秀的眉头掠过一抹阴郁。
一直在旁边未曾说话的楚浩远往下接了一句,“何止是脾气古怪,看他满身凌人的盛气,把我也给吓了一跳呢!”
二人在一旁不忿的埋怨,而庆书皖握住弹弓的手却更紧了些,脑子里之前所有的线索都串联在一起,以前曾经怀疑的部分也越来越清晰,她想得太过于认真,连弹弓硌得手生疼,都未曾发觉。
“庆兄,你怎么不说话?”楚浩远回了回头,看她这幅表情,不由吓了一跳,“庆兄,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怎么成这样了?”
颜王也上前一步扶住庆书皖摇摇欲坠的身子,皱起眉头,“这可不行,还是找御医给你诊治一下吧。”
“殿下不必麻烦了。在下今日身体确有抱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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