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一数,居临安已有廿日。此间百转愁肠终不为外人道,试记之以抒我块垒,料临安诸友亦小有兴趣,故以小报载之,是以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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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限于各种因由,此文中事实半真半假,宋南朝付出的感情都是真的。
她很是高兴,拿着那三页最终定稿,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不时高举过头顶,不时远远贴在窗前,从不同的角度欣赏,一如欣赏自己从前的每一篇印成铅字的得意的新闻作品。
“我还是很喜欢写故事的呢……”宋南朝喃喃道。
虽变换了时空,改变了人生轨迹,冥冥中的力量还是又将她推到了这一步,生命中曾经涌动过的对文字、对纸媒体新闻报道的热情,似乎并未因意外的断裂而消减。
陈菀菀却有些犹豫,她将散了一桌子的涂改过的纸张整理完毕,走到宋南朝身边,问,“南朝姑娘,你这文好是好,只是小报上从来只刊登短短数字的消息,你确定这么长一篇千字文放上去,合适吗?”
宋南朝微微一笑,“自然合适,我想改变的,便是小报只刊载短消息的旧习。”
见陈菀菀神色间仍有疑惑之意,宋南朝又解释道,“短短十来字,甚至三五字的消息,口口相传就够了,何必要看小报呢?民众要读小报,便是要了解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与来龙去脉,甚至了解故事背后的故事,而只有如此长度的文,才足以解释清楚。”
“嗯……”陈菀菀略作沉吟,觉得宋南朝的话有些道理,一时又不敢确定,又问,“可是你这么一篇文便已是写满了整整三页的纸,通常小报可只有一页纸哪。”
“谁规定小报只可以有一页纸的?”宋南朝笑着反问。
“这个,约定俗成似乎便是如此,”陈菀菀犹疑道。
宋南朝却道,“陈大小姐,纸张只是内容的载体,小报当期页数自可以根据内容而定,一页自是方便,若一页不够,我们也可以想法子将几页纸都装订在一起,便如装订书本一样,使其不散乱,编成一期就成。”
其实宋南朝此话,已经暗合了当代纸媒体操作新闻实务中一个常自惹人争议的点——到底是内容适应版面?还是版面为内容服务?
前者来自版面中心制的理论,要求稿件完全服从版面需求,为了版面好看,编辑自可任意删减记者的文字内容;后者则认为记者的报道本身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作品,毕竟百多年后,流传的是诗文本身,没人管你这诗文是泼墨挥毫写在墙壁上,还是出恭的厕纸上。
宋南朝历来便是“版面服务内容”的支持者,她始终认为,为了版面删减记者的文章内容,便如同削足适履。只是此时,宋南朝尚无法与陈菀菀讨论到如此深度,好在陈菀菀想了想便迅速表示应允。
陈菀菀道,“也对,我们刻书装订,自也有的厚一些,有的薄一些,以书本身的内容而定,并不是说所有的书都是一样厚度的。”
陈菀菀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宋南朝眼睛蓦然一亮,惊喜之下她大为感动,直接走过去抱她的知音——有的人怎么说都是两派,有的人天然便能投机。
表达完了心中感动,宋南朝瞧了瞧窗外依旧漆黑的天色,伸了个懒腰,问道,“陈大小姐,你困吗?既然主打的稿件已经确定,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讨论一下,如何让陈宅书籍铺的小报成为一份真正的小报。”
陈菀菀确是有些困了,听得宋南朝的话又来了精神,“何为真正的小报?”
宋南朝原就在这儿等着陈菀菀提问,便笑道,“陈大小姐,你说,对普通民众而言,若是随手给他几份临安的小报,他能分得清哪份是陈宅书籍铺的小报吗?”
陈菀菀一思虑,“怕是不能。”
“自然是不能!”宋南朝道,“我看过临安的小报,虽然报道的消息各不相同,笔迹有好看的有不好看的,但看起来其实都差不多,甚至,小报跟普通的书信、手札、随手写的便条,都没什么不同。民众辨不清小报上的消息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各家小报有何不一样,有了兴致买上一份瞧瞧,看完了便扔了,下次再买其他家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甚至于,这一期我看了觉得这份小报不错,过几天我想再看,却也不好找。从来便没有一家小报能凸显出它的特征,能聚拢起专属于它的读者。”
宋南朝说的认真,将桌上陈宅书籍铺从前的几期小报拿了过来,抽出其中一份,道,“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要让临安的百姓记住陈宅书籍铺的小报的样子,让他们一看版式,便知道,这是陈宅书籍铺的小报。读完了这一期小报后,会想看下一期,有心人甚至不用辨认字迹,他们便可以告诉卖报人,要看陈宅书籍铺的小报!”
“这可以做到吗?”陈菀菀问。
“可以!而且方法很简单!”
“南朝姑娘请说。”
“我们为小报取一个名字便可。”
“为小报取名字?”陈菀菀听着很是稀奇。
“是!每个人都有名字,每座城都有名字,每条路都有名字,每个店铺都有名字,为什么小报不能有名字?”
宋南朝拿过一张空白的纸,又拿过一支毛笔,在纸上画样子,“我们必须为小报取一个名字,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一个能概括小报承载内容的名字,然后,我们将这名字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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