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将王都安道尔完全笼罩。只是比黑暗更恐怖的,是整个城市都栽进了静止的深渊。不仅仅是元素的静止,更是连人的行动,物的移动都静止了,好像时间这个维度已经抛弃了凡间,遁去了不知名的所在一样。人们能看,能听,能思考,能恐惧,却完全无法动弹分毫,就连那十米高的巨人也一起,不能移动,束手无策地等待着末日的审判。
绝对时空止境。这是此时此刻星姬唯一的念头。她早已麻木了,在惊骇和不可思议中麻木。她早已忘记了恐怖,放弃了挣扎,服从于命运,像一个哲人一样,坦然迎接整个世界的终结。
“末日凌晨·迈向终聚的审判之初。”
光辉晨星·永业,白衣的刺客,绝对时空止境中唯一能活动的人,轻轻念出了这最后的咒语。他念的是如此地云淡风轻,然而就是这样的云淡风轻,成为王都安道尔永恒的残酷。
这就是微缩版的禁断之光。
只见那漆黑的九天之上,一个比安道尔王都还大的黑色旋涡,在看不见的漆黑高空中盘旋而成,隐藏在其中的滚滚雷声,似乎预示着下一秒,灭世的闪电就要降临。
不过从那旋涡中心降临的,是一束寂静的白光。
那并不是救赎的希望,而是审判的绝望。那刺眼的光芒之中,蕴含着无边的净化之力,以及极为玄奥的创世规则。而白光周围的空间,早已被这极大的力量扯碎,生成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灰色斑块,就像一群群伏诛的魔怪。神圣的末日圣光中,散逸而出的,并非光明的气象,也不是希望的预兆,而是浩劫般毁灭的气息。没有大地的震动,没有狂风的嘶嚎,没有暴力的粉碎和撕扯,只有白光所及的一切,慢慢地彻底消失;只有灵魂渐渐远离身体的无奈与绝望,慢慢将一切吞噬。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一个寂静的黑夜里,慢慢萎缩,断绝了一切的生机,放弃了所有的挣扎,抹去了最后存在的证据,顺从了绝望的判决,消逝于末日的终审。
黑与白,这是此时此刻世间的全部。恐怖的黑暗,绝望的白光,还有在白光中,慢慢化为虚无的巨人。
那绝对是最彻底的消亡,不留一个原子。
……
大地震动着,似乎预示着某种巨大的远古生物即将从深邃的地底觉醒。永业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魔导雷达,发现指针颤动的非常厉害,一瞬间指向禁咒区域,一瞬间又几乎指到了0上面。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种粉灰色的薄雾,开始渐渐笼罩了整个皇宫。
“琳琳,你先带着她回军营!”永业急切地命令道。不正常,绝对不正常,按理说那个巨型圆盘就应该是灭灵法师的“禁咒”产物,圆盘出现之后就应该没有禁咒级的魔法波动了啊,怎么到现在还是……
“我知道了,记得早点回来啊!”小女孩柔柔地回答道,似乎完全不担心永业的安全问题。她说完,就直接抱住星姬,向天空飞去。
永业刚刚来得及舒一口气,脚下的石板地面轰然爆开,黏液裹挟着数不清的触腕pēn_shè而出,海浪一般卷向空中的永业。
“我倒,居然是触手系,谁他妹的好这一口。”吐糟归吐糟,白衣刺客的身形简直就是随风飘落的柳絮,轻巧地落到了触手的打击范围之外,不带一丝烟火气。
大地仍然震动着,地板继续破裂着,无数恶心的触手也一如刚才那样继续招摇着,偶尔遇到一两个倒霉的男人(包括宦官)直接拎起来在空中撕成碎片,血肉内脏和着黏液四处飚射;遇到女人就要好好地把玩一阵,那场面跟岛国的片子似的。
白衣的刺客,如魅影般在触手的缝隙中飘摇着,亮白的祭祀长袍上,自始至终没有一个污点。
光辉晨星·永业是一名刺客不假,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即将要成家的男人,虽然离22岁的成年大限还有个那么五年,可是要想迎娶一位高贵的公主,没点家底儿怎么行。
而要想一夜暴富,古玩生意其实是很好的选择,特别是倒腾倒腾这个即将完蛋的国家的“历史遗留”。
于是永业打上了王都府库的主意。
“终于到了,让我好找!”轻轻吐糟一句,光系魔法中最特别的隐身术瞬间发动。
还别说,光系的隐身术其实比风系的更加好用,尽管永业敢保证他绝对是历史上第一个使用隐身的圣骑士——别的圣骑士都是整天想着堂堂正正地冲锋,也就只有他这么猥琐了。
轻巧地避过外围三五成群的守卫和时不时冒一下头显示自我存的可恶的触手,光辉晨星·永业向着一座矮矮的,毫无特色可言的,简直和周遭环境融为一体的小楼走去。
可是越靠近,永业就觉得越不对,按理说现在的安道尔皇宫真个是个是非之地,外有萨萨里安陆军的强势进攻,内有灭灵禁咒的漫天触手,现在皇宫中的人都应该琢磨着打包行囊赶紧跑路,谁还有心思惦记着金银古玩这些身外之物,可是为什么这里还聚集着这么多人?
越往里走,守卫就越多,而触手的出现几率也越低。永业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面,一种不寻常的灰色蔓延开来,是魔法吗。
里三层外三层,远远望去乌压压的一片,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都不足以形容防卫的森严。不对,这干脆就是传说中天朝最常用的人墙啊。
就是有隐身,潜行进去也会因为直接碰到人而暴露,面对着比围观奇葩真相还要密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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