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尔帝国·巴邑·知县府邸】
“被软禁了么?果然,再怎么特殊也是免不了的。”凝眸·塞克利亚·星姬倚着窗台,望向下面早已戒严的红色军队,闪亮的蓝色肩章提醒着她,这是一群特技精锐。
虽然只有一个连队,但是想要出去那是千难万难。
更何况,就在隔壁房间,住着一个她现在绝对应付不了的人。
火焰的使徒。
凝眸·塞克利亚·星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巴邑这个小县城的最高行政长官的精致的小庄园里,一栋灵巧别致的小小木楼的二楼,这栋小楼是知县大人为自己心爱的小妾精心准备的,虽不豪华,但是足够精美,无论是彩绘的房梁,还是印花木纹地板,都体现着这位七品小官堪比钱庄老板的富足。而凝眸·塞克利亚·星姬现在所处的房间,就是这位知县侧室平时睡觉的厢房。
对于一位身居皇宫的妃子来说,住在这样的厢房里已经不算是屈尊,而是一种屈辱,但是凝眸·塞克利亚·星姬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知道,在这种天气里,萨萨里安的大元帅,居然依旧睡在帐篷之中。
恢弘的县衙,早已成了所谓国际人员的专用接待场所,而精巧奢侈的知县府,也早就变成了战地总医院的所在地。大元帅和士兵睡一样的行军床,而帝国大臣则和知县一起,被塞进了战俘营之中。
像自己这样一人独占一个厢房的,那已经是例外开恩了。
凝眸·塞克利亚·星姬倚着窗台,白皙的手扶在大红的窗格之间,望着楼下冻得硬邦邦的湖面。灰色中带点儿橙黄的夕阳的冷光,照在她大红色的宫装之上,勾勒出一幅温润又柔嫩的画卷。
她凝神静思了片刻,终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离开红木的窗扉,转身向屋内。
银白的珠帘,浅粉色的帐幕,柔软温暖的宝榻,还有闪闪发光的黄铜小摆件,充分彰显着家的温馨。对于一位知县侧室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淑贵妃凝眸·塞克利亚·星姬来说,这几乎成了一种奢求。
每天晚上,她都会被赤身露体地吊起来,这是对她悖逆太后,施行变法的一种惩罚。当然,自从她被“抓”到萨萨里安军营里来,这种痛苦和羞辱就离她远去,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要给风音·维兰罗琳·阿拉娅当枕头。
想到这里,凝眸·塞克利亚·星姬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如同盛开的飘渺神话。
然而马上,绝美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忧愁。
昨天夜里,她曾试图去营救那些被捕的大臣们,然而还没等她有所行动,仅仅是听着他们低声的议论,凝眸·塞克利亚·星姬感觉自己已经置身于绝望的极渊。那个时候,她才明白过来,什么是这世上最彻底的无望。
帝国,是不可以指望他们的。
她终于了解了一些,自己的国家究竟如何落得了这步田地,国破家亡,并不仅仅是缘于敌人的侵略,更是源于自身的彻底沦亡。
“堂堂王都,果真不是一日就能攻破。”
绝望,悲愤,无可奈何,这就是一个亡国妃子的真实写照,然而不幸的是,她,并不仅仅是一国贵妃。
她是使徒。
贵妃属于皇帝,护国者属于国家,而使徒——属于世界。
她不能逃避,也不能像爱国志士一样以身殉国,将自己的最后,一起献给沦陷的故乡,虽然她曾经这么做过。
可是冷静下来想一想,自己这么做,未免有些自私。
就算帝国沦亡,可是大地魔法的子民永远都只认大地魔法,安道尔再过一千年一万年也变不成萨萨里安。萨萨里安的进攻,无非就是为了资源而已。
也许只要人在,只要这个世上还有人在使用大地魔法,总有一天,真命天子会横空出世,登高一呼,万民归附,继而重建王都,赶走侵略者,夺回安道尔。
可是如果自己就这么死去,在这个灭灵法师复出的危急关头……·
那么,至少安道尔不会有以后了,或者说,整个世界都不会再有以后。
……
“我,还不能就这么·····离开吗?”凝眸·塞克利亚·星姬对着自己轻声呢喃着,压抑着的悲伤,化作泪水,静静流下。
现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国家的领导者,被扣上反人类了罪名,屈辱地接受审判。
甚至连同在宫中的名义上的姐妹们,也要一同被押上审判厅。
凝眸·塞克利亚·星姬无力地坐下来,闭着眼睛在柔软的金丝绒球被上,默默地哭泣着。
这栋小楼里,当然不可能只有她和爆炎·阿克利维·塞纳卢卡斯两个人,而是挤满了——战俘。
从王都惨剧中侥幸得活的嫔妃,宫女中的一小部分,还有这个小县城知县的一众家小,全部被塞进了这座小楼之中,挤得满满的。
每四个人一个房间,当然,男女是分开的。
走廊里不时传来脚步声,那是负责看押的警卫。萨萨里安对待战俘还是很讲究人道的,尤其是像她这样归为“老弱妇孺”一类的人,除了限制自由之外,食物和卫生什么的都还过得去——至少绝不会比普通士兵差就是了。
然而哭喊,抱怨,使小性儿之类的事情,在这座小楼里接连不断地发生着,其中寻死觅活的更是不在少数,不过呢,萨萨里安调配的警卫似乎是受过专门的训练,对战俘寻求自尽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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