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凉的秋风刮过,无数旗帜翻滚,数万鲜卑大军驻扎在九原县城四周,连成一片,看似混乱,实际上有着他们自己的规矩。悬挂的夕阳染红半边天,厮杀一天的攻城战也落下帷幕,随着沉重的号角声,丢下一地尸体,鲜卑人缓缓退回大营。
高达十丈的城墙上,已经是血迹斑斑,底下是一大群死尸,流出的鲜血将周围都给染红,血泊之中倒映着天上的夕阳以及惊恐僵硬的人脸。青灰色的城垛和过道,都能够看到血迹,倒下的尸体已经被同伴搬下去。
看着眼前如此惨烈的景象,并州刺史丁原心里沉甸甸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巡视五原郡的时候,鲜卑大军居然刚好南下劫掠。只恨自己出行随带亲兵不过是数百人,加上前来迎接的吕布及部下千人,整座九原县城守军不过区区一千多人。面对数万鲜卑人几乎疯狂的攻城战,坚守一天已经让人觉得疲惫不堪。
丁原心下苦闷,脸上却不显露半点丧气之色,目光依旧锐利。手按剑柄,挺直脊背,虎步而行。快到城楼的时候,一名相貌白净,身披甲胄的将领大步走过来。
“主公,你快去劝劝奉先,他居然想要率五百骑兵夜袭鲜卑大营,这不是去送死嘛。”张扬眼中露出焦急之色,显然是觉得自己那个好友太过冒险,按照他的想法坚守待援才是上上之策。
丁原听罢,心下大惊,急忙加快脚步走到城楼门前。转身进门,大厅之上,站着一名身高九尺的将领。他相貌英武,剑眉虎目,屹立在那里犹如一座巍峨的大山,给人一种不能撼动的感觉。
他不是别人,正是五原骑都尉吕布。
吕布少时以武力雄踞五原,被丁原知晓,征他为骑都尉,平日里甚是器重。听闻丁原巡视五原,他立马率军千人来迎接,不想居然遭遇鲜卑南下,方才被困在县城之中。他性子急躁,刚刚结束攻城战,已经决定晚上率军出城夜袭。
见丁原到来,吕布迈着大步上前,重重抱拳道:“主公,末将有一策可以破敌……”
丁原不等他说话,打断道:“不用,奉先的破敌之策稚叔已经告诉我,你应该知道城中兵少,敌人少说也有数万之众,你领五百人出城岂不是羊入虎口,眼下应该坚守待援,方是上策。”
吕布急道:“主公熟读兵法,应该知道攻其无备,出其不意。眼下连主公都认为出击不可能,敌人更不可能料到。昔年楚霸王巨鹿之战,以少胜多为何?盖因霸王无惧,将士拼命。而末将以为最重要的是,章邯想不到霸王居然敢出击,故坐拥数十万也徒劳无功。今鲜卑拥兵数万,不过是乌合之众,末将一战可破之!”
丁原沉吟少许,拔出佩剑道:“我之性命,全靠奉先你了。”
吕布大喜,单膝跪地,接剑道:“定不负主公期望!”
夜,有星无月,凄凉的秋风发出呜呜之声,犹如婴儿啼哭,听得人心下不寒而栗。鲜卑的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各个部落的首领齐聚一堂,开怀畅饮。
发起这次南下劫掠的人就是和连,此人相貌威猛,一头长发被扎成六条麻花辫,脖子、手腕、脚上都戴着金饰,腰间悬挂的弯刀镶嵌着数十颗宝石,放在中原那是标准的暴发户打扮,会让那些士族看不起。而在草原上,这个打扮展现着实力和财力。
大帐内的首领几乎都是打扮得富态逼人,唯有坐在角落边上的步度根例外,他穿着简朴的胡服,上面没有一条金线,腰间的弯刀也没有那么多花样,混在人群之中,却也能一眼看出。只因他身上散发出从无数修罗场走下来的杀气,轮廓分明的脸庞就差写上刚毅果断四字,端坐在那里,听着首领们相互吹捧,他脸上渐渐露出不耐之色。
和连素来看不惯这个后生晚辈,见他脸色不耐,出声道:“步贤侄为何不饮酒,莫非是嫌我招待不周?”
大涨内立马寂静下来,其余六位首领脸上都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他们对于和连说不上多么尊敬,若非大单于檀石槐威望犹存,他们才不会屈居这个人手下。
步度根嗤笑道:“九原城尚未拿下,诸位已经在摆庆功宴,古往今来前所未有,我这个当晚辈的甚感钦佩。”
和连勃然大怒,起身拔刀道:“无知小儿!我军有数万之众,今日攻城已经让汉军疲惫,待到明日,我军便能攻破九原,享受那花花世界。而你却在这里乱我军心,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步度根豁然起身,拔刀喝道:“你以为就你有刀?”
两人剑拔弩张,像是随时都要打起来的样子。围观的首领们终于不再旁观,纷纷出言相劝。步度根冷哼一声,顺势下台,起身离开大帐。
同一时间,九原北门内,五百骑兵人人嘴上咬着一根小木棒,马蹄上都裹着布。吕布坐在马上,左手插腰,右手举起方天画戟,沉声道:“鲜卑胡族常常南下犯我边境,抢走我们的粮食,烧毁我们的房屋,带走我们的女人,杀死我们的亲人,面对这些畜生,我们能惧怕吗?”
五百骑兵嘴上含着木棒说不出话来,但他们目光中再无惧意,热血在胸膛翻滚,唯有敌人之血,方才能够平息。
城门缓缓打开,吕布一马当先冲出门外,五百骑兵紧随其后。城墙之上,丁原用手撑着城垛,猎猎大风刮过,两鬓黑发飘飘,他浑然不觉,注视着吕布的队伍,直至看不见。
鲜卑族个个都是马上的骄子,对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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