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院,穿过回廊,书墨远远看到挺拔站在那里的青年。多年的戎马生涯,已让他变得挺拔结实,只是那孤独的背影却刺得书墨心里一酸。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看书墨一步步奔来,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里,让他又痛又甜。
书墨也惊住了,眼前的朝起一身都是泥水和血水混在一起的铠甲,下巴有新的胡茬长了出来,平日里像星星一样的眼睛,此刻却黯然的看着她。
他肯定是刚从战场回来,连衣服就没来得及换,就来找她了。
书墨在他身前站定,脸色依然苍白,低声道:”我父亲呢?他们说他已经死在那里了……”
朝起闭了闭眼,缓缓点头:“是。对不起,我没能救回他。我们也失败了。”
书墨呆愣当场,一直浑浑噩噩的脑子瞬间清明起来,在知道她的夫君即将有侧妃的那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夕阳和日出,都特别漫长。
她为了名声,拒绝了一切来求见她的人,所以在事情发生的最重要关头,她没有采取任何挽救措施,又或许,其实就是她,不小心泄露了一些秘密。
“是我害死了父亲,我害死了大家。”书墨泣不成声,双手捂着脸,豆大的泪水从指缝流下来,世界在那一刹那倾塌。
朝起握紧双拳,抑制住想要拥抱她的冲动,低声道:“我们在外面的势力已被清除。我今天来,是带你走。”
“只……只剩下我们了?”
朝起点了点头:”今夜亥时,我来接你。”
|“我们去哪儿?”
朝起伸手摸摸她的发顶:“我带你去燕北吧。”远离这片鬼地方,只剩下他和她。这么多年来的愿望,竟是通过这种亡命天涯的形式来实现。朝起只觉得心里隐隐不安,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想立刻带她走,管它外面的天罗地网,他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种地方。
远处走来一群人,朝起收回思绪,认真道:“好好活着,我们可以走的,起码要将你父亲的尸体……”
书墨只能哭着点头,对呀,起码要将父亲的尸体找回来,他忠勇一世,竟惨死在燕北。
“我先走了,你小心些……”他转身想走,却被书墨扯住了衣袖,回头只看她眼里的泪跟珍珠一样滚下来,哀哀戚戚,这一生,他又何曾见过她这么伤心难过的样子?
“大庭广众之下,与外男拉拉扯扯,真是世子妃一贯的作风呢?”一道娇媚的声音传来,书墨松开了朝起的衣袖。
只见宁其然脸色阴沉看着他们,旁边站着娇美如花的王涵,真是一对璧人。
“他……”书墨刚想解释,却停了下来,没再看宁其然,只低声道:”朝起,走吧。”
朝起看着宁其然与王涵,强压下心里的怒意,转身快步离开。如果现在杀了他们,那么他就带不走书墨了。
“果然是情深意长,那小将军影子都没了,世子妃还回不过神呢。”
书墨瞪了她一眼,充满仇恨的眼神吓了王涵一跳,只听书墨冷道:”你闭嘴。”
王涵摇着宁其然的手:“夫君,你看,她凶我,她凶我!”
书墨冷笑一声,夫君?曾几何时,她也天真的认为,他是她的夫君,夫君,夫君……她现在只有满腔的悔恨和内疚。恨不能早日清醒,为父亲做些什么,还要连累他。她好悔好悔,等她脱离了这牢笼,他日定要报这家破人亡之仇。
书墨想着,竟是不再说话,转身往西园回去。映月映日脸色惨白,眼中含泪,亦紧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想不开。
宁其然看她婀娜的身影越走越远,也不理王涵,甩甩袖子,转身大步离开。王涵狠狠的跺脚,突然露出一个笑脸,追着书墨离开的方向跑去了。
“你现在是不是很恨?”
书墨停下脚步,看了看眼前这个一脸灿烂笑容的女人,低头想绕过她离开,却被挡住。
“你现在是不是恨,恨他欺骗你的感情?”王涵道:“那我再告诉你好了,你与外人联系的那些书信,其实都在宁其然手里。你以为为什么新皇帝能那么快的铲除那些人,因为你有个聪明的夫君呢……”
书墨喷出一口血来,王涵退后了两步,笑道:“你也该恨我,将一切都毫无保留的交给我,连信也通过我拿出去,真是蠢到家了。”
映月和映日扶着书墨,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书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王涵看着几人抬着书墨离开,笑容收了起来,伸手狠狠的扯了一朵花,蹂躏成泥再扔出去。李书墨,你被我气吐血,气晕,这还没结束……反正你命已经不长了,等着惊喜吧!
书墨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有瞬间的迷茫,直到两人的哭泣声将她拉回现实。极痛过后,只剩下麻木与平静,她让她们去将她的财物拿出来,挑了两匣子极珍贵的,再把所有的铺子地契都拿了出来,交到映月映日两人手中。
“今夜朝起会来接我,他只能带一个人走,为今之计,只有你们两个先带着这些东西离开,出去之后我们再联系汇合。”
映月和映日只跪在地上,凄凄惶惶的哭着,摇头不愿。
书墨将两人的手拉起来:“你们从小伺候我,忠心耿耿,尽心尽力,如今我要逃脱这牢笼了,你们想看到我和朝起将军流落街头做小乞丐么?”
两人连连摇头,眼睛都哭红了,映月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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