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书墨奋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是淡粉色层层叠叠的青纱,屋里弥漫着淡淡的果香。
她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她被那场熊熊烈火活活烧死,生前的好姐妹,原来是蛇蝎美人,温文尔雅的夫君,不过是权势熏心的伪君子,父亲留她的家业,早已被大房强取豪夺……
就连梦里,都是浓浓的不甘和愤怒。书墨知道,这不是梦……这是她亲身经历的。那么她现在不是应该在天堂么,怎么还活着。
书墨正想着,陡然发觉自己身体的异常,她死的时候,有二十了。现在的自己,不过十三四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回到了过去重活了一遍?
要是放在以前,书墨绝对不相信,但是伸手捏自己脸的痛感让她知道,自己真的又活回来了,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而且之前的记忆,也随着书墨的醒来,一幕幕都在脑海里像放电影一般走了一遍,然后渐渐隐入深处。
外室传来声音。
“这次去取水怎么取了这么久?”一个有些沉稳的女子的声音响起。
虽然脚步声越来越近,另一个姑娘答道:“可不是么?将军可发了好大一通火,主院里跪了一地的人,大气也不敢出,柳姨娘也跪着。去水房的时候只有一个小丫鬟在那边手忙脚乱的干活。所以久了些……”
沉稳的女声已经到走近了,低声道:“此事跟柳姨娘脱不了干系……偏偏姑娘平日里和她亲近,我们做下人的,该提醒的也都提醒了,姑娘还是信她……”
说着只听东西放到桌面的声音,一个女子靠了进来,伸手掀开帷幔,一张容长脸,肤色较白,模样清秀,此刻惊喜的看着书墨。
“姑娘!你醒了!”
听了这声音,另一个立刻就跑了过来,一看到睁着滴溜溜大眼睛的书墨,眼泪就不要钱似的哗啦啦流下来。
“姑娘!我还以为你……呜呜……”
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就是较为活泼性直的映日,眼里含泪的就是稳重含蓄的映月,前世,这两个人不知为她受了多少苦……
书墨正踌躇着是不是要说句“这是哪儿?”来打破一下这悲伤的局面的时候,映月已经反映过来,端了温热的蜜水到书墨面前,眼里含泪却带着笑道:“姑娘,你昏迷了十几天,要喝点水才能说话。”
映日已经反应过来,一阵小旋风般冲了出去,估计是出去禀报将军了。
书墨就着映月的手刚喝完蜜水,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快步走到床前,满眼痛惜和关切的看着书墨。
“小墨……可觉得哪里不适?”
书墨定定看着父亲,眼泪不要钱似的流下来,这是她的父亲啊!肤色有些黝黑,带着饱经风霜的些许皱纹,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是怎样的一个美男子。前世新帝登基后,他和朝起带着三皇子在燕北起兵,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李复看自己女儿不停的哭,不禁着急起来,连声道:“小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跟父亲说,父亲再去把大夫抓过来……”
李复转而又想到一位大夫说的,也许书墨起来记忆紊乱,或者脑子坏掉也有可能的,不禁更着急了,道:“小墨……你还记得父亲吗?”
书墨听了这小心翼翼的问话,不禁停了哭泣,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笑成了一弯新月,笑眯眯的点头:“我死也记得父亲。”
李复看到女儿的笑容,狂喜不已,一颗心也逐渐安放下来,跟书墨说了几句话,便嘱咐书墨先歇息,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映日笑道:“将军可能又出去抓大夫过来了。”
书墨不明所以:“抓大夫?”
映月在旁道:“姑娘有所不知,将军回来之后,找了许多大夫过来为姑娘诊治,却没有一个能让姑娘醒来。将军不留情的责备了一通,然后赶出去了。如此过了几天,城中就没有大夫敢过来给姑娘看诊了……毕竟谁也没把握。”
书墨呆怔了一会儿,想不到前世刚猛严肃的父亲,竟是如此……
“父亲真可爱。”
午后,书墨睡醒了午觉,院子外已经等了五六个老大夫,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但是将军就坐着等女儿醒来,他们也不敢走,只得陪着等。
几人轮流给书墨把了脉,又捻着胡子讨论了一会儿,就跟着李复出外面汇报情况了。
没多久李复就进来,坐在床边慈爱的看着女儿许久,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脸色逐渐阴沉起来,见书墨望着他,便柔和下来,只声音有些冷,低声道:“这些年……委屈我的小墨了。这一次,无论如何,父亲都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书墨充满信任的看着他,她心里最怀疑的对象就是柳姨娘了。可是……柳姨娘进李府十几年了,又一直掌着中馈,在府中积威甚重,没有证据的话,实在是毫无办法。
柳姨娘是书墨生母宁氏病去之后才被李复纳进府来的,宁氏病故时,书墨才两岁,府中的主子就只有李复一个大男人,又实在不放心将这么小的女儿交给嬷嬷丫鬟们照顾,怕女儿被下人教歪了,也怕下人欺主,才纳了柳家嫡女做姨娘。
柳家在苏州也算是中等的官宦之家,又加上柳舟任的是盐政这个油水最多的缺,儿子还是苏州知州,所以柳家在富庶之地的苏州也称得上是富贵人家了。
按理说,这样的家世,也可以嫁到李府做继室了,奈何李复对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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