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苍穹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语的疲倦。背靠在椅子上,一手支着头,小啜了一口清茶,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难以走到尽头。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重生,磨去了她原有的锋利,想到那些曾经背叛自己的、因自己而死的,苍穹忍不住苦笑一声。
也不知邢修这一会儿如何了?梼杌、怀亦、夜蓉、夜白、骁蛟还有钩月他们都还好吗?回来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的魂魄已经不在那具身体之内。哦,邢修应该会最早发现的吧!毕竟在怎么说他们也是共用一具躯体。
想到这里,苍穹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那个唯一一个让自己心动过的人。
强大的混沌之神,也不知道着急紧张起来又会是什么样子?
身上的石膏和绑带都已经拆了,手脚上只留下一些疤。苍穹握了握手,看着这些狰狞的疤痕突然想到自己在异世界那双修长如玉的手。
真的是不一样呢。
“小姐,这是族内传回来的情报。”张伯缓步走到苍穹身边,将黑色的文件夹递到她面前。
苍穹接过,看也没看一眼,扔在一旁的茶几上。
“张伯,你说人死了之后还能继续投胎吗?”苍穹看着天空,眼神飘渺而空洞,喃喃低语。
张伯不明白自家小姐什么时候悲春伤秋起来了,一时答不上苍穹的问题。
“你说天的另一边,会不会是另一个世界?”与其说是问,倒更像是苍穹在自问自答:“一个神奇的世界,有仙人,有法术,还有……”
还有守望自己回去的良人。
这是第一次,张伯在苍穹的身上看见了迷惘和寂寞。突然,他的心有点酸。
苍穹是他看着长大的,可以说苍穹就像是他的孩子。他看着原来苍家可爱聪慧的小公主,逐渐成为一名冷血无情的氏族首领。他看着一个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小孩儿,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的深渊,身染血衣,满手血腥。
他一直以为,苍家的小公主已经死了。死在了她母亲死去的那一年。
自从进入氏族的修罗场之后,他再也没有看见苍穹真心实意的笑过。不是嘲笑,就是冷笑。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以为苍穹这一生都应该是像狼一样无所畏惧,虽然孤独,却从不害怕。
可是此刻,他却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小主人身上弥漫着一股让人心酸的寂寞。
像是燃烧过后的灰烬,冷且易碎。
微垂下眼眸,张伯不忍看下去:“小姐,天冷了,早些休息吧。”
苍穹起身,没说什么,朝着屋内走去。
推开房门,拿了睡衣,浴室内管家早就为自己放好了热水。
退了衣服的时候,苍穹忽然想到在妖界皇宫内邢修目光放肆且炽热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由的低头看了一眼此刻的自己。
满身的疤痕,腰部、胸、大腿、肩膀,有枪伤、刀伤,还有被针缝过的伤疤,清晰可见。伸手往脸上摸了摸,就连脸上都有长长的一条刀疤。
“差的真大。”苍穹嘲弄的嗤笑了一声,跨入水中。
这样的身体,若是被邢修看见了,是否他还能再对自己提起兴致?
*
一身黑色的风衣,裹住略显娇小的身躯。锐锐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黑色的短发北风吹起,难以遮盖住半边脸上的伤疤。
两旁的黑衣壮汉见来人,纷纷停下了手里的事情,低垂着头乖乖站在一边。
苍穹面无表情地穿过,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看了昨天晚上张伯递给自己的资料,苍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氏族一趟。
在现世苍穹虽然离开氏族才不过小半年的时间,但对于苍穹来说,似乎已经有十多年了。
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于她来说都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站在窗前看去,可以看见不远处的修罗道有人在相互厮杀。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
苍穹收回目光,转过身,坐了下来,习惯性的把腿放在办公桌上:“进来。”
阿四打开门,低着头进来:“老大。”
“嗯。”苍穹应了一声,说道:“告诉下面那几个,长孙如风和童飞柏都已经死了,这件事情我也不准备再查下去了,但是如果再有下次,都给我小心他们的脑袋。”
“是。”阿四点了点头。
苍穹看了一眼阿四,见人还没走:“还有事?”
阿四愣了愣,似乎在想该怎么说比较好,但是感觉到盯着自己的眼神已经开始冷下去,随即马上说道:“是周立轩,不知道老大准备怎么处理。”
听到这三个字,苍穹眉梢轻挑,没说话。
阿四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本打算着送这家伙回去的,但这家伙说什么都不肯走。”
“不肯走?”苍穹这倒是好奇了:“他不是向来都不屑和我们这些人为伍的吗?怎么现在又不想走了。”
对此,阿四表示他也很疑惑。
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苍穹也不想太去为难这个鸡婆的医生。再怎么说,当初这人也是阿四他们硬绑回来给自己治病了,现在用完了就扔,未免落人口舌。
“既然他不愿意走,那就让他留在这里吧,正好提这些人看看病。”苍穹说道。
汇报完了工作,领完了任务,阿四就离开了。
苍穹随便抽了一本资料,百无聊赖的翻着。
这样的日子过得不紧不慢,每日做的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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