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那您是觉得封雪好了还是不好了呢？”封雪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而且还多了些许期待，十分明显的讨赏样子。
千赫离幽觉得好笑，她刚夸了一句，甚至还不算是夸奖，这小狐狸就翘起了尾巴。
“你觉得呢？”千赫离幽不答反问，神色间也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主人，封雪很努力的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务，也已经将云公子安全的带回来了，您是不是不会觉得封雪没用了？”封雪脸上的笑容换成可怜兮兮的讨好笑容，其中还带着点委屈的意味。
“封雪，你做的很好。”千赫离幽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她刚才只是想逗逗这只小狐狸而已，看着他如此迫切的想要讨赏的样子，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谢主人夸奖。”封雪笑了，笑的十分灿烂，清冷的气息不见了，妖媚惑人的神态也不见了，像是冰雪初融暖冬，并不是那么炽烈，却带着意思暖意。
千赫离幽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去看待这个小狐狸了，而与此同时他也应该再重新评估一下战场的力量了，短短时日竟然让一个人有如此转变，真是厉害。
“说说你这段时间的经历吧，朕想听。”她开始好奇他这段时间的经历了。
“主人您想知道什么，封雪离开之后有很听话的一直在保护云公子，而且在两国开展的时候也有在战场上帮点小忙，没有失责啊。”封雪以为主人是想检查自己有没有尽责，很认真的说道。
“说些别的，例如你都见到了什么，有什么是让你最难忘的？”
“难忘的……”封雪似乎是陷入到某种回忆，“最难忘的应该就是那场攻城战了，桑国的军队强行攻城，带着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我们许多士兵都受了伤，士兵更本就来不及将人抬下来治疗，而被抬下来的伤兵更是摆满了临时搭建的帐篷，让军医们忙个不停，那时候云公子也在那里，他很忙，忙的没有时间去擦拭自己脸上的血迹，一个人照顾着十多个伤兵，他们都是重伤兵，有一个最严重的甚至双手都被砍断了，全身都是血，哀嚎的声音让人觉得像是在地狱里，我从小到大是第一次看到那么恐怖的画面，比我在那个地方还……在青楼里的那段日子我很痛苦，我总觉得我是全天下最悲惨的人，可是看到那些士兵，听到他们痛苦的哀嚎，我突然间觉得自己的那些事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就应该让它真的过去，这个天下很大，有许多的事情都是我不知道的，就像是这场战争，真的很残酷，眨眼间上万生灵便那么消失了……”
人有时候会很盲目，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得到自己，做什么事想什么事都是与自己有关，就像他以前那般，虽然他的遭遇确实有些凄惨，但却有许多人遭遇着比他凄惨的多的事情。
“以前觉得人很脆弱，作为一个妖精，我当然要比人厉害的多，但是在看到那些士兵，即使身体残疾了仍旧坚持着挥舞着手中的剑，即使全身都是血仍旧不愿意倒下，他们的坚强让我佩服，让我感动，我也希望可以做到他们那样，无论遭遇到什么事情，都坚强的活着，不放弃不妥协，我……要做一个重新的封雪！”
茫然，犹豫，痛苦，震惊，感悟，坚决，种种情绪从封雪的脸上闪过，像是在完成某种蜕变。
千赫离幽一直在注视着封雪的这种转变，眼神中带着抹淡淡的赞赏，她周围的人甚至是包括她自己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不过这也是十分自然的，如果人一层不变才是奇怪的事，除非像她以前那般与外界完全隔绝……
“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种族，都有自己的个性，众生平等这句话有时候是很有道理的。”千赫离幽突然间说了一句十分有深意的话，这天下这世界有着许多种族，人类，妖精，魂鬼，神魔，她知道许多，也许还有更多不知道的，他们都有其存在的特性，也有其存在的意义。
“您觉得众生平等？”封雪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他称之为主人的女人，主人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者，神秘莫测甚至不知道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而能从这样的人口中听到“众生平等”这四个字，岂能不叫他奇怪？
“平等的意思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同等的权利，而是指因果循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您的意思是说好人有好报，恶有恶报吗？”因果循环，他这样理解不知道对不对？
“不是。”千赫离幽犹豫都没犹豫，直接否定。
封雪呆了一下，“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说……你的人生还需要有许多感悟，小狐狸即使成了精也还是小狐狸。”恶有恶报吗？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好人，难道她觉得自己也会恶有恶报？她所谓的因果循环并不是指的如此简单，这种感悟需要许多情感的积累，大彻大悟，她想这个小狐狸虽然有些长大了，但还有无限的成长空间。
“封雪不小了，封雪已经三百多岁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比他大的，凭什么要说他是小狐狸啊，封雪心中不满的想着，但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却有些潮红，小小的抗议声音中更是带着明显的甜蜜味道。
离幽当作没有听到封雪抗议的声音，眼神流转间停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略带深意的说道：“让你的朋友小心他的毒，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那条金色的蛇可不是普通品种，当然她的意思并不是指蛇成了精的意思，而是说这蛇精的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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