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兰特和大贤者都思量许久之后,两人相视一笑,握手言和。
吉尔目瞪口呆看着棋盘,不禁问道:“匪夷所思,实在是匪夷所思。总长你难不成在二十多步之前,就已经算到此时局面了么?”
赛兰特微笑道:“我这叫学以致用现学现卖,若不是见了上一局大贤者的那招弃车保和,我也下不出这一手来。”
“决胜之时的那一个将军抢先固然精彩绝伦!但之前的弃兵战术,才更令人回味无穷。”大贤者却畅然大笑:“这一局下完,执白必胜对于我而言,已经是历史啦。”
“晚辈侥幸请和,大贤者您切莫介怀。”赛兰特忙说道。
“总长你自己不是刚说过么,下棋就是双方绞尽脑汁的斗智游戏,现在你能够在王国第一棋手执白时下成和局,我看也不用太过谦虚了。”吉尔摸了摸下巴,赞叹不已。
“上尉一语中的,下棋本是君子之争,不仅体现棋手的智谋,更能彰显其为人。之前许多高手在与我对弈时,被动不利的局势下想的往往是险中求胜,如此,反而更中了我留下的陷阱,最后一败涂地。可刚刚我多次以利相诱,你都能不为所动,冷静应对,这可不是一般高手能达到的境界。”说罢,大贤者起身背手踱到窗边,望着眼前的一切,悠悠而言:“大部分人,在下棋时只讲究一个胜字,所以心中只有自我,而无他人。只有那些超脱了输赢观念的棋手,才能在下每一步棋的时候,比起思考自身,更多的是设身处地为对手考虑。”
赛兰特道:“大贤者学识渊博,心胸广阔。您的这番教诲晚辈定然永记于心。”
“人生如棋局啊。”大贤者望窗而叹:“我在达斯克三十余年,虽自由受限,但也令我多了许多思考的时间。当年我们仏斯萨满教的知识体系并不完善,所以没能很好的引导族人走向正途,如今重回故土,眼前仍是满目疮痍,难免令人帐然若失。”
赛兰特不由讶道:“大贤者,莫非你打算重修教义?”
“此事我早已在做,教义经改部分基本已是完成,就差整理制策了。长公主派来的人呢,虽然都精通凡德尔语,但他们毕竟是格罗姆人,对仏斯萨满教了解甚少,所以口述内容他们记于卷上时,难免会有纰漏,我不得不挨个查阅,导致进度缓慢,不知何时能够成书啊。”大贤者长叹一声:“如今我已身临不测,时日无多,这份重担之后要托付何人啊。”
说罢,大贤者眼中竟渗出泪光。
见此,吉尔立刻道:“大贤者您请放心,有总长在,您的安全就万无一失。”
“我的安全恰恰是我自己最不在乎的,我所忧者,除了凡德尔的同胞,也包括这西部其他百万生灵。”大贤者沉重的说道:“人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信仰。尤其是那些已经被权力蒙蔽住双眼的人。”
赛兰特笑了笑:“大贤者既然不方便明说,晚辈干脆直言算了。您所担心的人,我们早已有了对策。”
“唔?”大贤者眉头微皱,回身看着赛兰特,似乎在等他说下去。
“赛比伯爵这边我们已经派人二十四小时盯住了,一旦发现他有叛国通敌的罪证,我们立刻就能将他绳之于法。”赛兰特微笑说道。
“此人居心叵测,不得不防。但他现在还是市长,而且身后还有更大的靠山,想通过官方调查来逼他就范,恐怕没那么简单。”大贤者摇了摇头说道。
赛兰特道:“这个我们查到了,他的大靠山就两个,沃夫亲王和达克帝国而已。”
大贤者不由问道:“沃夫亲王我是知道,达克帝国支持他这个消息,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我们的一位暗卫在城中打探出消息,说这段时间,赛比都会在深夜前往北区的一个会馆。”赛兰特笑了笑,说道:“且不说这个会馆的老板是达克人,就是听到龙石会馆这个名字,晚辈想大贤者也能立刻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龙石?”大贤者微微一想就立刻明白了,说道:“学名龙晶,乃黑曜石的别称,又叫十胜石。原来如此,是黑耀十字。”
“不错,我们后来在金银商会查过了,这会馆是在大战后才建立的,而当初批准其在北区建馆的官员,正是市长赛比伯爵。”赛兰特点头说道。
大贤者不由摇头叹道:“哎,西部的事越来越复杂了。现在居然又掺和进这黑耀十字来,以王国与达克帝国目前的外交情况来看,怕是连正常的调查程序也走不通了。”
“就因为合法的路子行不通,所以坦德尔他才会利用我们来对付赛比这家伙。”吉尔在一旁笑了笑,接着说道:“大贤者见多识广,想必也知道我们达纳之巅的手段吧。”
“以暴止暴,以恶制恶。”大贤者哑然失笑道:“不过听闻赛兰特加入你们之后,武力解决的事件似乎少了许多。这点我很是欣赏,万物生灵乃大地之神的恩赐,不可轻夺的。”
“是啊,原本的打手全都转行当骗子了。”吉尔轻笑一声:“不过我个人认为,对付极个别的不法之徒,稍微动些粗还是有必要的,毕竟对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混蛋来说,暴力是他们唯一能听懂的语言。”
大贤者说道:“但赛比此事,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更加深思熟虑一些,毕竟他名义上仍是我们凡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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