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我是满腹怨恨的女鬼,他是新上任却也满腹惆怅的阎王。
漆黑中跳耀着点点幽蓝色的光芒,四周空旷而沉静,除了铁链叮叮当当与地面碰触磨蹭所发出的单调声响,其余一片寂静,丝丝阴风缓缓地迎面吹来,黄泉之路一个人走,真是孤寂的有些可怕。
“陆小雨,想你这一世才刚刚二八年华就别了人世,上有双亲无人供养,下有幼弟无人抚育,苍天可鉴,犯了什么错,竟然要如此对我,我不服,我当真不服,陆家虽非城中大户,但是在京城也算是官宦之家,父亲一世赠衣施药行医救人,母亲更是频频施粥放粮做尽了善事,这一切只因祈求小女能够多活几年,可是为何天不从人愿,连多一天的机会都不给我?”
天妒红颜,离去时,看到年迈的父亲那苍老的容颜,母亲因为过于悲痛几欲昏厥,弟弟更是襁褓之中哇哇大哭,我只恨苍天无眼竟然如此对我,也是这股子怨恨,让我无法正常过的奈何桥,而是途径黄泉之路重返地府面见阎王。
此时我一步步走在这条黄泉之路上,内心竟然没有感到半分恐惧,更多的只有怨恨,怨恨造物弄人,怨恨苍天无眼,这一世给了我绝世的容貌却不让我活过十五岁,这一世给了我惊世的舞技,却不让我施技于天下人,只因有病,从生下来那天起就必须居于高出,避于绝谷,直到死,我都可以算出见过父母和弟弟的次数。
鬼火摇曳的漆黑中,我一步步向着阎王殿走去,内心随着步伐渐渐沉静了下来,毕竟极度的愤怒不可能将我的一腔怒火诉说清楚。
正思量间,眼前豁然一亮,待刺目的幽兰色光焰在眼前瞬间放大,白了双眼,待到适应了周围的事物时,整前方那个高高的位子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白衣似雪的男人。玉面肃容,翘鼻薄唇,细眉墨发,淡漠的直视着我,正襟危坐于上。
可是只第一眼我便觉得他与这死气沉沉的地府不相符合,他当真是阎王?当真是这地府最为冷血之人?
这是我第一眼见阎王时的景象,眩光镜内,真真演绎着初遇时的场景,我的内心也似产生了共鸣一般,与镜中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起感同身受着。
“这便是咱俩的第一次见面?”想到这里我转眼偷看了看身侧的人,使我惊讶的是,他竟然不知何时已早早的注视着我,对上那双眸子的一瞬间,我的心没来由的跳的快了起来,这是怎么了?难道佛祖当真把对于他的情干还给我了?
“你没事吧。”
见我慌忙推开他拉着我手,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解为何我会这般做,但是他又怎么会知道我突然很害怕这种对他的好感,这种好感会是很致命的伤痛,会使自己再一次害了他,自己是不可以再对他有爱的,几世,他已经为我默默的付出了几世,我不可以再这般自私。
苦笑着摇了摇头,手却被那人固执的再次握了起来,心虚的观察着周围,发现除了此时的我俩,其他人都好似坐在电影院的观众一般,聚精会神的看着眩光镜不曾注意到这里,于是我陆小雨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偷情’,心已经急速的狂跳了,大概真正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再看眩光镜中,已是过了许久,镜中除了坐在镜前梳妆的我,再就是一直对着镜子看着我的他,可是这时我确定,我俩之间并没有什么,面对我的破口大骂之后他把我留在了他身边,只因他想证明他并非冷血之人。
而我只是淡漠的看着他,冷漠的对着他为我所做的一切,这段时间他每天处理完公事都会到我所居住的地府里的别院小屋坐上几个时辰,而镜中的我看似已习惯他每天这个时辰的到来。
日子就这样在彼此的沉默中渐渐的流逝,我依然从那一天爆发之后不曾对他说过一句话,他也只是默默地来打我房间静静地坐上几个时辰,起初我在屋内还会拘谨,只会对着镜子发呆,都来渐渐熟识了,我就会对着镜子梳妆或者接着地府幽暗的蓝色烛火,随意的舞动几下我的身姿,当然对于坐在屋内的他我是浑然不在意的。
突然有一天,他拉住我的手,在我几经错愕之下,带我飞出了地府,逃出了那座牢笼,正直黑夜我们俩就这样并驾翱翔在广吾的天地间,这时我心中的怨恨依然被这眼前万里无云空旷的景色所取代了,十五年了,我活着的十五年从来都没走出过那个小屋子,从来没有人带着我去看天看海,看宇宙的浩瀚。
人们说鬼是没有感情的,所以不会流泪,即使留下的,也是血而不是眼泪,但是我要告诉他们,说这话的人一定没有被感动过,被感动的鬼不会流血,只会流下晶莹的泪。
飞了良久他抱紧了我的腰肢,我们在一处山崖绝壁上停了下来,皓月当空,皎洁而亮白,趁正朗月当空,我可以一目万里,心旷神怡之情不绝于心间,这就是他对于我的怨恨所做出的回答。
“谢谢你,阎王,我懂了。”
“你终于肯说话了,声音很美,可否为我舞一曲。”
“是你让我心中不再有怨恨,我也只为你一人起舞,为你一人而歌。”
我没有说谎,就连父母都不曾知道我可以跳出超尘脱俗的轻盈舞姿,每当他们看到我下床时都会紧张的痛斥没有照看好我的那些丫鬟奶娘,只因我有不治得绝症,所以我的舞,我的歌从不曾被人知晓。
眩光镜里,我伴随着婉转悠扬的歌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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