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坞的游赏在死伤部分侍卫和轩王受伤中结束。
自从受伤之后,万俟轩就得了皇帝恩准在王府中养伤,楚若笑每日必亲自熬上一盅药膳补汤给他调养身子,充分让他体会了曾经逼她喝汤的日子是多么的难熬。虽然在若笑看来,喝汤的日子难熬;但在万俟轩看来,每天喝汤的时候看着爱妻一副终于欺负到他的可爱神情,这可是在难得地享受吃饭的乐趣啊。
偶尔燕国的韩政、韩肃和玉珠儿也会来串串门,但在他们祭拜了昭贵妃之后,也踏上了回北燕国的路途,护送他们离开齐国的依旧是江北军的副将庄楠。
经此一事,万俟轩也真正是对刘宛仙死心了。他撤回了派出去的暗卫,在书房里翻出了那副多年前一见倾心的画卷。
梅花树下,女孩依然亭亭玉立,浅笑盈盈。
收起画卷,他递给方佑添,“拿去送还绍王妃。”
这厢方佑添才接过画儿,那厢楚若笑已经推门而入,身后锦瑟锦葵手上还端着羹汤和点心。
“夫君在作画吗?不给我看看?”她不满地斜了他一眼,在他出声之前拿过了方佑添手中的画卷,展开——
只一眼,她目光激动地望着万俟轩,手也忍不住颤抖,就连嗓音都含上了轻颤:“这幅画…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快告诉我!”
万俟轩主仆正想怎么解释,就看到她失态的模样,不禁奇怪了。“若儿,你怎么了?这幅画是绍王妃儿时的自画像,我正要叫佑添还给她…”
“刘宛仙的自画像?!”她笑得危险,那个女人竟然敢把姐姐给她作的画像当作她自己的成果!
“咦?这画像好眼熟啊…这画里的女孩好像小姐你小时候的样子哦?”放下餐盘,锦瑟也凑了过来。
听到她这么一说,锦葵也看着这幅画道:“这本来就是小姐的画像好不好?这四句诗分明就是小姐七岁那年写的。”
“什么?!”这下轮到万俟轩主仆吃惊了。这幅画上的女孩是楚若笑?那不是表示这么多年来,他找错了人,也爱错了人吗?
锦瑟看了看画上的诗句,也点头道:“确实是小姐的字迹。”那些他们这几年找回来的万梅山庄的物件中,明珠小姐的画和小姐的字都有不少。
楚若笑已经没了心情再去计较刘宛仙如何用她姐姐的画招摇撞骗,她小心的裹起画卷,向万俟轩道:“这幅画是我姐姐失踪前为我作的最后一副画像,你可以把它还给我吗?”
万俟轩点头:“既然这是姐姐给你画的画像,当然由你收藏更好。”他的心里此时很复杂,难怪当初觉得这幅画像与她更像…原来根本是自己找错了人。宛仙,竟然一直骗他说这是她的自画像,枉他聪明一世,却是被一个并不算聪明的女人蒙在鼓里好几年…
爱恋了多年的画中人总算嫁给了他,这算不算是缘分天定呢?
想想,这幅画应该是在她家变之前画的,原来她还有个姐姐?只是失踪了吗?
转眼已是十一月下旬。
谁也不知道一场由一个绝美女子苦心花费十余年时间制造的巨大阴谋正悄悄地降临在齐国。
就在燕国使者离开齐国领土的第二天,全齐国境内的大小城镇突然贴满了一种告示。那告示上言明了二十多年前的铁鹰将军谋反一案,其实是被陷害的,也贴出了许多书信、证据表明这件冤案实际上是当今的荣王刘茂光一手策划,陷害铁鹰的。
此事一曝光,顿时民情激愤,就连各地军队中也出现了人心浮动。
不少热血官员纷纷上书请求齐皇彻查二十年前铁鹰谋反一案,而铁家唯一的后人铁伍也适时出现在京城里,很快被兵部尚书曲隼拉拢过去。迫于无奈,万俟兴只好下令将荣王府仅剩的两个主子刘茂光和刘士杰打入天牢,连带刘宛仙也被收回了王妃金印,贬为了绍王的侍妾。
一时间,齐国国内风云悸动。
十二月的夜晚寒风凛冽,薄雪飘洒在屋顶、地面,渐渐堆积出一层白色的光泽。
楚若笑枕着万俟轩的臂弯,闭上的双眼忽然睁开,她轻声唤了两句“夫君”,枕边人依旧沉睡着。小心地移开自己腰上的手臂,她轻巧地下了床,披衣走出门外,身形一闪,已消失了身影。
然而她没发现,就在她离开的同时,房中看似沉睡的丈夫也睁开了眼眸,动了下鼻子闻着空气中的香味,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天牢之中,刘茂光依然全身无法动弹,只能躺在潮湿的地面呆呆地望着上方那扇通风的小窗。眼角的余光瞟到墙角处自己唯一活着的儿子身上,想到自己为那人尽心尽力,做尽一切丑恶之事,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他就忍不住老泪纵横。
“真没想到,你也会有哭的这天。”
一个冷淡的女音响起,惊得刘茂光的心一颤。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刘士杰也被惊醒,抬头就看到了他和父亲呆的这间牢房里多了一个人,一个黑衣银面具的女子,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火把,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他有些紧张地望向她身后牢门外黑暗的甬道,为何今夜的天牢如此寂静?“你是谁?想干什么?”
女子挥手间将火把掷入厚实的墙壁,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是谁,你的父亲心里清楚。你说是吗?荣王爷?”
刘茂光动了动唇,想要说话,女子扯开唇角,一粒药丸弹进他微张的嘴里。“咳咳咳——”
“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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