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镜贴花。
纤纤的玉手从发髻上挪下来,鬓间的一枚珍珠碧玉簪在光下盈盈发亮。
秀美的眼睛里带出如波荡漾的眸光,面如白玉,脸若朝华。身上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百褶琉璃衫,却独独映出她的白希剔透的皮肤,便是不施粉黛也是秀美。
只是此刻,她望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却是不由眉头轻颦。
原来在那个城镇里都说她是美丽的,所以才会眼高于顶,可到了京城她才知道原来那些美丽的女子们竟都是聚集到了这里。
因为先不说那些女子,就只单单看朝堂上的官员就可见一斑。尤其是今儿和她同桌而食的那位温丞相。便是在她那日代替兄长上朝的第一日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心生恍惚。更不要说是今儿和那位丞相同桌而食时候的焦急紧张了。
只是,现在似乎根本不是她想着那位丞相别样风华的时候,因为大祸就要临头了!
要不是因为爱护着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不过是个弱小女子的她又怎么会女扮男装跑到朝堂上去?虽说她也听说了朝堂上似乎也有过类似的例子,就比如是那位皇后,可她自认自己的才学不过皮毛,就是蓄意应酬着都觉得头疼。可偏偏那个哥哥就是——
怎么办?
凭着她的小脑袋真的猜不出那位丞相话里的意思啊!
忍不住,张馨予重重的叹了口气,只是她的叹息声刚才吐出来,就听到屏风外面的房间里闯进来一个人,嘴里更是低喊着,
“妹妹,你是在说笑吧!”
青衫撩摆,那人一进屋就直接奔向了桌边上,颠了颠桌上摆着的茶壶温热,倒进旁边的杯子里,就喝了一大口。
“你总算是回来了!”
屏风之侧,张馨予一声娇叱。和那人两两相视。
本应该一样的面容,因为此刻衣衫头饰的不同而迥然有异,何况一个面带微嗔,一个吊儿郎当,若不是仔细看去,都几乎以为这两人不过是远亲。
听着女子的埋怨,男人嘿嘿的笑了笑,“当然要回来了啊!我可是个很顾家的人!试想即便那边温香暖玉,也不如我们馨予美丽多情,我当然是要回来的!”说着,轻佻的就要去摸张馨予的面容。
张馨予惯性的躲开,眼中一过厌恶。
“你可不可以换个词来说?我听都听烦了,你还说不烦吗?我就奇怪怎么父母会给我们起一样的名字,真是辱了我的耳朵!”
“怎么会!”张欣羽挑眉,状似沉思,“馨予,欣羽……这才应证了我们是亲兄妹啊!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从小就觉得父母亲想要的就是女儿,而事实证明,咱们家里也多亏了有了馨予,不然我这个做哥哥的真的会很辛苦的!”
瞪着张欣羽这一本正经甚至于还颇有哀怨的样子,张馨予怎么也想不到哥哥在朝中竟还落了个稳重踏实的名声!
……莫不是他背着她不知道给了上司多少贿赂吧!
只是看着张馨予的眼神,张欣羽立马就明白过来此刻妹妹的脑袋里在想着什么,忙摆手道,“妹妹,你可别想多了哦!哥哥我可是没有拿家里一两银子,不然你可以问丘伯!”
“真的?”张馨予斜睇过去。还是贿赂了!
张欣羽暗暗的翻了个白眼,“怎么,你以为哥哥真的需要走后门吗?……放心,当然是真的,比金子还真!”
“……”
张馨予索性闭了闭眼。
这种事情上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你回来了,我就把今儿的事情和你说说吧!”
张欣羽也忙点头,很是老实的坐到了张馨予对面的凳子上,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
张馨予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兄长,怎么也觉的这个四品御史的位置像是天上落下的馅饼正好砸到了兄长的脑袋上。
叹了口气,原原本本的把温宰相和她在鲲鹏酒楼上的一席话说了出来。
尤其是后面温宰相提到同胞妹妹的时候,张馨予的背上再度冒出了薄薄的汗湿。而再看着兄长也带上了鲜有的深沉,张馨予就更是觉得全身哪儿都不对劲了。
“哥哥,是不是丞相知道了什么?”
张欣羽看看她,又垂眸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杯子。
过了会儿,重重的吐了口气,“妹妹,你想太多了!”
是她想太多了吗?
张馨予咬唇,回来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可就是现在一回想起来温丞相看着自己的目光,也好像是他早就洞悉一切的样子呢?
在冒充哥哥上朝之前,她也早就查遍了典籍,典籍上并没有明确的点明冒充上朝为官的罪名。所以她才敢硬着头皮答应了哥哥的要求,也顺便长长见识。只是现在想来,这样的见识还是不要长了吧!
“好吧,就算是我想多了吧!以后我可不要替你去了!”
张馨予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张欣羽无所谓的摆摆手,“好好,为了让你安心,我这几天还是尽心一点儿,对了,那你可就是要替我了!”
“什么?”
听着哥哥最后说的那句话,张馨予的身子都不由微颤。
虽说她不太清楚哥哥这半年来偷工减料的不去上朝到底是去做什么,可偶尔在街上还是会听到谈论哥哥的话,似乎是在说某个外地调来京城不到半年的四品张姓御史很是喜欢和一些名门的大家小姐谈笑,而且还不止一家的小姐。听到这里,她总是会忙不迭的躲开,生怕人家会看出来她和那位张姓御史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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