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萱坐在客厅里,穿着厚厚的棉袄,可还是冷得发抖,她最害怕冬天。幸好她习过武,如果不是的话,恐怕她连走路都有点困难吧,毕竟没有人像她那样,只要一到冬天,手脚都是冰凉的,无论穿得多厚,都会发抖,还会因此紧咬着牙齿,导致牙痛。
原本她想早点睡的,可是她想等严歆回来,她有紧要的事情跟他说,虽然不见到他会负责,但她得一定跟他说,她一个人很害怕。
严歆回到家看到的便是缩在沙发上的石萱,冷得发抖。
“小萱,醒醒……不要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她真的很不懂得照顾自己,难道她这是在等门?一道异样的暖意划过他的胸口。
“嘤,好冷。”她下意识地朝那个暖烘烘的地方缩去。
严歆因她的不经意僵住了身体,这种依赖很熟悉,有多久?久远,久远到他快要忘记了。那个她,曾经最喜欢的便是躲在他的怀里,像个贪睡的小猫般慵懒,那么可爱。
只是他有多久不再想起她了?什么时候他的目光开始追逐到她的身上?垂眸看着缩在怀里的小女子,手臂上的力不由得紧了紧。
“小米,小米,我爱你,为什么你要离开,为什么……”失神的眼眸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深藏记忆里的女子,口中喃喃地轻唤。
或许天气太冷了,又或许她睡得不安稳,在严歆低声轻语时,石萱忽然醒过来了。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映入眼帘的是严歆那张俊美的脸,石萱有些惊喜道。
严歆微僵,猛然的又似被触电般将石萱放开,迅速恢复原本的面无表情,冷淡道,“刚回来,回房睡觉吧,不要着凉了到时又得看医生。”
“我……”石萱困惑的看着他,刚刚是她眼花了吗?为什么会在他的眼里看到一抹悲痛。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已经很夜了,晚上很冷,早点休息。”严歆淡淡地说,正准备回房时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懵了。
“歆,我怀孕了。”
毫无预景的一句话,让他懵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
“我怀孕了。”石萱瞅了他一眼,怯怯地再说一次,心,因他毫无表情的脸而紧张得狂跳。
“你什么时候与人乱搞关系?”严歆只觉胸口闷压得有点疼痛,非常的不舒服,蹙眉责问她。
“我,我没有,我,我只与你,你有,有过一次。”石萱紧张地开口,因为紧张而说得结结巴巴。
“什么意思?”严歆不悦地开口,他什么时候跟她在一起过?
“就是那次你喝醉的时候。”石萱抬起头飞快地说了,又赶紧低下头,紧张地揪着衣角。
“胡说。”严歆严厉地斥责,随即又惊愕地叫道,“什么?”
他记起来了,那天,那天他以为自己作了一个春梦,假作真时真亦假,他当时也不再作多想,只是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那晚是你?”严歆仍然面无表情地问。
“是,是的。”石萱小声嗫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不需要孩子。”声音低沉而冷漠。
“这怎么可以?他是你的骨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
石萱只觉从心底涌起一股悲凉,他说不需要孩子,也就是说她不能生,要她去坠胎?
“去把他拿掉,还有我不会要任何女人帮我延续香火。”不为所动的严歆,抽出支票,刷刷的写下来,然后递到她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强忍着泪,她不能哭,不能在他面前哭,就当自己曾经喜欢错了人,但她绝对不可能打掉这个孩子。
“你管得太多了,不要以为上过我的床,就可以随心所欲。”纵使心底有道声音在反抗自己,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必须做到无情无爱。
“我没有,但是他是你的骨肉,为什么要这么做?”泪流满面的她,声嘶力竭的痛喊。
“因为我恨你。”可是我也喜欢你啊。只是这句话他隐忍着吞下肚里,不认为自己说得也这些话来。
石萱望着离去的身影,此时觉得她的心痛得像是被撕裂开来般。
她弯下身,以冰凉的手心捣住自己的脸。
泪,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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