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京小心翼翼的问道:“爹,你见过鸭拓草?”
张进彪点了点头,“那时还小,大概**岁吧,你爷爷带我去山上采药,偶尔见过一次。”
张小京暗自松了一口气,笑着道:“爹,几十年都过去了,恐怕你已经不记得鸭拓草的气味了。”
张进彪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张小京话锋一转,笑道:“爹,你把这个破碗带回来,就是想闻一下它的气味?”
张进彪摇了摇头,“我给狗蛋把脉时,发觉他的脉搏已经增强了许多,料想应该是你的药草起了作用。我之所以带走这个碗,是不想让蔡家知道你用的是什么药草。”
“啊!”张小京张大着嘴巴,“她怎么会知道我用的是什么药草呢?”
“笨蛋。”张进彪白了他一眼,“碗里还有残留的药汁,她只要拿着这个碗,请研究所的人化验一下成分,什么都知道了。”
“爹,你这也太小心了吧?”
张进彪叹了口气,“人心隔肚皮,不能不防着点啊。”
张小京又笑着道:“爹,你把碗带走了,害我在那里替你背黑锅呢。”
张进彪愣道:“什么黑锅?”
张小京笑道:“张有源说这个碗是杀人证据。”
张进彪皱着眉头道:“杀人证据?谁杀人了?”
张小京笑着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张有源处处都在维护蔡家,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张进彪沉吟片刻,“小京,今后一定要小心此人。”
“爹,我知道了。”
这一天,中午。
陈旧的八仙桌上,摆着一碗“辣椒炒野兔肉”,一碗“蒸辣椒”,爷儿两各坐一方,端着一个小酒杯喝了起来。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义庄村地处大山深处,野兔、野鸡屡见不鲜。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了些,但也逍遥自在。
几杯农家浊酒下肚后,张进彪忽然开口道:“小京,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一愣之后,张小京激动的想哭。爹啊,你终于良心发现了么?他端起酒杯,掩饰着红扑扑的脸蛋,言不由衷的说道:“爹,我还小,不急。”
“你今年就满二十了,在咱们义庄村,该娶亲了。”张进彪眼角瞟了眼儿子,给两人的酒杯斟满,“我给你相中了一个丫头。”
在义庄村父老乡亲们眼里,张小京和蔡美玉这对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地设一双,甚至有媒婆主动上门,给他保媒。
张进彪岂能不知?
张小京瞅了一眼父亲,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满怀期待的问道:“谁……谁啊?”
又一杯浊酒下肚,张进彪淡淡的说道:“上界头邓家的丫头。”
“什……什么?”张小京的心一惊,拿着酒杯的手腕抖了抖,浊酒已所剩无几。
“前次我们给邓家发扎针时,那丫头看上你了。”张进彪波澜不惊,继续喝着小酒,“明天你去给他扎针,跟那丫头好好的聊一聊。”
张小京终于想起来了,皱着眉头,疑惑道:“邓素素?”
张进彪想了想,点头道:“嗯,好像是吧,我听邓家发叫她素素。”
张小京断然道:“爹,不行,她比我大好几岁呢。”
在辽源一中,邓素素芳名远播,张小京自然也听说过她的遭遇。
她比张小京高两届,不仅相貌出众,学习成绩也特别优秀,那年参加高考,被医科大学录取。可惜的是,就在此时,她的父亲忽然生了一场怪病,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为了治病,邓家负债累累,家徒四壁,邓素素自然也就没法上大学了。
“女大三,抱金砖。”张进彪不为所动,“无论是相貌,还是头脑,那丫头都配得上你。虽然是穷了点,但财富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创造的。”
“我不喜欢她。”心有所属的张小京拒绝着父亲的美意。
“哎,傻小子,我也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张进彪叹了一口气,索性把话说开了,“你和蔡家那妮子确实很般配,但这有用吗?蔡大元能同意把女儿嫁给你吗?”
张小京心里隐隐作痛,夹着块辣椒往嘴里塞,额头顿时沁出汩汩的汗来。
“滋!”张进彪抿了口浊酒,伤感道:“张家原本人丁兴旺,想不到到了我和你这两代,都是独苗一根。小京,早点把家成了,再生个大胖小子,好让我也有个伴。”
看着父亲孤寂的样子,张小京忽然想起银须老头那句戏谑之言,眼前不正是询问母亲的最佳机会么?
他放下自己的心事,笑着问道:“爹,是不是想我娘了?”
张进彪愣了愣,瞪着眼道:“别把话岔开了,说你的事呢。”
张小京满脸期待,央求道:“爹,我都二十了,已经懂事了,你就跟我说说我娘吧。”
张进彪忽然凄凉的笑了笑,满怀伤感的说道:“是啊,一转眼你都二十了,你娘离开我们也已经十九年了。”
张小京心中一凉,失声道:“离……离开?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娘是不是已经死……死了?”
张进彪眼中闪着晶莹的的泪珠,摇了摇头,凄然道:“她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张小京眼神灼灼的盯着父亲,“爹,你说清楚啊,我娘去哪里了?”
张进彪闭上眼睛,豆大的泪珠顿时跌落下来。等到心情平复了些,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神复杂的看着对面的张小京。
看着父亲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张小京的心猛地一揪,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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