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世上最好最好笑的笑话,天之骄子的苏阅,高高在上的苏阅,香车宝马,美人环绕,万人之中亦赫赫光明的苏阅,他说要随她一起跌落到泥潭里……
万般没想到,他真就这么做了。
“你妈说来你就来,真是个妈宝男,你确定你女朋友不会伤心吃醋?”何红豆撇嘴,鼻子一酸。上辈子的苏阅才不会这么软,他脑袋是个金刚钻,又硬又混蛋。
苏阅把嘴一抿,也不生气,“要真想相亲便不会来这种相亲节目了,主要她会看这个频道,若见了我,醋一下也蛮好的,不是吗?”
铁板烧师傅为他俩呈来第一份芝士焗虾,两人边聊边吃起来。
何红豆渐渐能够释怀了,她的主角一定不会是这个苏阅。
她的主角是个骑着小枣马强装七彩祥云的大傻蛋,他本应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偏偏做着唐吉柯德一般虚无缥缈的旧梦,试图去感化不可救药的坏蛋。她狠心敲碎了他的梦,将他从你泥沼里拖出来。
你看啊,我的主角,你早该位列仙班,立于高高的云端。
又何苦……何苦……陪着妖女堕落如斯……
……
……
于是何红豆覆了面具,含着笑告诉这个苏阅,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有个叫苏阅的男朋友,两人年少恋爱,后来分开了,很多很多年没有遇见过。
苏阅听了,唏嘘不已,“你是否想念他?”
何红豆怔怔摇头,“不想,他如今应遇见了命中的人,生儿育女了。”遂又转头慨然望他,“他该跟你一般平淡幸福。”
“那你呢?”苏阅捻开虾头,缓缓道。他心头有些痒,渐渐那痒充盈了心房的一丝一毫,全然陌生又难以抵挡。
那是一种无害的、熟悉的、诱人的又已成往昔的费洛蒙。
若毒蛇的陷阱……一点一点侵蚀着他。
魂魄里有个声音催促他靠近,骨头中荒凉的遗言又警示他杯弓蛇影的危险。
何红豆回眸灿然,“我也找了个下家,还是个小、鲜、肉。”面对这个苏阅,仿若他乡遇故知,她卸下所有心防,俏皮无比。
“认真的,还是要结婚那种?”苏阅问。
何红豆猝然愣住,她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其实她从未想过要和纪子焉结婚。
她爱纪子焉吗?当然爱,但这绝对不是爱情的爱,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人生里的救赎,唯命是从的圣律。
何红豆爱纪子焉超过爱她自己。可这样的爱里,很少很少包含爱情的成分。她知晓了他喜欢她,她就成全他。用她从死神那里偷来的生命给予他快乐,然而她并不会成为他的妻子,一个不知何时会被收回成命的死人或者一个过尽千帆的人渣,怎么有权利去站在一个万丈光芒的男孩身边呢
她仅仅是贪恋他的温暖,爱慕他年轻鲜嫩的生命。
就像那个凛冬之中的夜晚,她攀附着苏阅朝阳般的身体,一遍一遍唤他圣僧。
她渴望得到救赎,又彻底厌弃自己烂掉的生命,躲着藏着不敢付出真心。
她害怕那颗坏掉了的心会犹如脓毒,染黑掉男孩那鲜艳有力悸动声声的魂魄。
“玩玩而已,”何红豆绞着手指苦笑,“与年轻人在一起,欢喜最要紧,结局已经不重要了。”
玩玩而已,真的吗?她心头有穹音回响着一遍一遍问。
两人沉默良久,她犹自喝了一口果汁,敲着桌子打破尴尬,“对了,苏阅,你现在做什么的?”
上辈子那个苏阅典型的社会精英,出身苏门大宅,身负一辈期望,光凭借一身光鲜履历,即于千万人中亦出类拔萃。何红豆死后,他更是三十岁不到便被家族赋予重任出任上市公司ceo。与何红豆这种暴发户家庭出身不同,苏阅言谈上下自有气度,举止之间尽显雍容。
这样的人,居然爱上了何红豆,真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何红豆本人挠挠鼻头,能勇于自比为排泄物,她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现在这个苏阅嘛,何红豆不怀好意地睇一眼,自己都混得这么差,他又好得了哪去呢?单就这身西服来说,就有够不伦不类。这个苏阅的脸虽清俊,身材上来说,也太过健硕了点吧。
啧啧,这小胸肌,衬衣都快撑爆了……
果真苏阅不堪承受如此猥琐的目光,俊脸一红,“自家企业。”
“?”何红豆巴巴地望着他。
“种猪场。”
e,baby?她……她没听错吧……
那双杏眼若野鹿般亮滑,小脸憋得绯红,纤丽手指紧紧捂住嘴巴,怕一不小心笑掉了大牙。
苏阅红着脸展示自己骨节分明的大手,“一辈子帮种猪打的飞机,比帮自己还多。”
“噗!”何红豆终于忍不住了,笑得弯下腰。
“你别笑,这是个很严肃的工作。生育大计,天理伦常。”苏阅强自镇定,尤自辩驳。
何红豆揩掉眼泪,果真很严肃问,“一头种猪大约有几头老婆?”
“自由恋爱60头,媒妁之言可高达600……”苏阅说到自己擅长话题,拿出了专家型数据。
“怎么自由恋爱,怎么媒妁之言?”何红豆好奇。
“所谓自由恋爱,就是两猪看对了眼,相互你拱一下我我拱一下你,在达尔文的伟大光芒下达成生儿育女的共识,继而啪啪啪啪啪……媒妁之言当然是由我等采~精员做主,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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