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湘整日不吃不喝,整个人像失去魂魄一样,无论是清醒时还是睡梦里,眼角都不断有眼泪流出来。基本上全是靠打点滴在维持着身体的营养,整个人越来越瘦,常常呆呆的没有表情。
叶倾城一直默默地受灾她的身边。
这样子过了一个月。
这天,叶倾城又在她旁边说话:“湘湘,李银音已经受到了应得的惩罚,她这种恶劣的情形原本因该要判刑的,但是因为还没成年,只能先收进少管所里管教。”
“可是,她被判刑又能怎样呢?哥再也回不来了!”说完句话,云湘湘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是一个月来,她第一次对他说的话有反应。
“可是,他其实并没有完全离开呀,他的心,正在你的身体里跳动。”叶倾城情不自禁地冲口而出,说完才惊觉说错了话。他希望云湘湘没有听到,或者没有去细想这句话里的含义。
但事与愿违,云湘湘一下惊跳起来,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他,几乎抓疼了他,她直直看着他问:“你刚才说什么?哥的心在我身体里?这是怎么回事?你赶紧告诉我!快告诉我呀!”
见隐瞒不下去,叶倾城只好和盘托出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这样吗?哥牺牲了自己来成全我,他怎么可以这样?”云湘湘的身体像被抽走了脊柱,瞬间瘫软下去。叶倾城连忙扶住了她。
“不是这样。他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才……”说到这里,叶倾城自己却说不下去了。他也不能确定,萧寒是不是因为之前就有了那种打算,求生意志不强,所以才会导致最后那个不幸的结果。
也许,一切都只能归附于命运的安排吧。
“我的心不会再感到孤独与冰冷了……湘湘,你要替哥哥好好地活着……”云湘湘喃喃地反复着那几句话,似乎在责怪自己的后知后觉,“其实哥已经暗示了,是我太笨了啊!哥的心,在我的身体里面……”她一边说,一边去抚摸心脏的部位,神态幸福又悲伤。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请你好好地保护他的心。”叶倾城在旁边轻声说。
“是的,我应的心。”云湘湘轻声呢喃着。
第二天,她走出了房间,然后像以前一样吃饭,与爸妈像是若无其事地聊天,饭后吃水果、看电视……
所有人都默契地不提萧寒的名字。
生活似乎走上正轨,起初他们还担心她是不是真的从阴影里走出来了,颜慈将花店交给了一个聘请的店员管理,每天在家陪着她,每次她说出去走走时,就会在她的后面跟着……但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她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的举动之后,也对她渐渐地放心起来,甚至云湘湘提议要去读书,爸妈也答应了她。
而叶倾城则帮她去学校办理入学手续。
这天,当她照例说出去走走,颜慈答应了她,只说了一句:“早点回来。”
云湘湘来到了车站里,坐上了前往清河的长途汽车。
车上的人很好,她却还是走到最后一排的那个座位上坐下。
旁边的座位是空的,她怔忡地望着出神,恍惚看到了哥就坐在她的身边……
她微微地歪过头去,想像以前那样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然后醒来就到了。可是,当她轻轻地歪过头去后,哥像是泡沫幻影一样破碎了,只剩下冰冷的泪水划过脸颊。
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折飞机的样子,他画画的样子;
院落里的围墙上,有他一坐就是一天的孤独身影,他冻得发紫的脚;
还有他们一起走过的街道,他肆无忌惮地拿着摊位上的小吃边吃边走,她在后面付钱,却总是怎么追也追不上他……
每一幕都真是得就像眼前一样,然而,最后都会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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