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的时间里,我像是在做梦,又像是陷在了回忆里。我回到了小时候,孤零零的大房子只有我一个,我坐在门口等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直到房门被打开,走进来,我看见自己欢呼一声,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入他的怀里撒着娇,韩睿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却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
而后场景转换,父母的争吵,摔了一地的碎片,我偷偷躲在门外,听见母亲在电话里对着舅舅尖叫:“我要和他离婚,诺诺他爱要不要,反正我是绝对不要的。”我不知所措的蜷缩在门口,韩睿走过一地狼藉,把满脸泪痕的我带回他的卧室。
后来我大一点,到了上学的年纪,在外婆家住着,每晚偷偷给韩睿打电话,要哥哥哄着睡觉。
冰冷的病房里,外婆的遗体被盖上了百布,我呆呆的站着,觉得自己也像是被白布罩住了一眼,压抑着喘不过气来,韩睿把我抱紧怀里,劝我哭出来,可是我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紧接着,便是看见韩睿和不同的女孩走在一起的身影,看见他带着女孩子逛街,牵着她过马路,为她开车门系安全带。后来,他终于站在我面前,却是满脸厌恶的对我说:“诺诺,你怎么可以喜欢自己的哥哥。”
他的身后,严子然满眼不赞同的看着我,顾昊拉着陈柯,不屑的眼神像针一样扎着我。
我摇头,想告诉他我也不想的,想说对不起,他却不再看我,搂着怀里的女孩走了。
我踉踉跄跄的追上去,父亲突然冲出来挡着,指着我鼻子骂:“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这是毁了你和你哥哥两个人……”
母亲远远的看着,冷笑道:“你真是比我想象的更恶心。”
所有人都在指责我,我茫然不知所措,哭着找外婆,耳边传来母亲满是嘲讽的声音:“你的外婆早就被你气死了,夏家怎么会有你这样luàn_lún的女儿!”
不是的,我的外婆最疼我,她怎么会生我的气,我没有气死她。我想反驳母亲,我想叫外婆,喉咙却像被卡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前出现了一具盖着白床单的尸体,我扑过去揭开床单,外婆枯瘦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
“外婆。”我跪在地上哭着,“不要丢下我,只有我一个了,我要怎么办,外婆,我害怕……”
我哭着,不安像潮水一般将我淹没,我拼命告诉自己这是梦,挣扎着想醒过来,可又怕醒过来会真的看见韩睿厌恶的神情。
“诺诺,醒过来,那是梦。”耳边有人在唤我,我告诉自己要醒过来,身体却越来越重,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火堆里,想要喝水。
嘴唇上有温润的触感,随即便有清凉的水传到嘴里。我下意识的吸允着,想要更多,身旁的人似乎僵硬了一下,接着我便被紧紧的抱住了,嘴唇上原本温润的触感变得灼热,嘴唇被吸允着,我摇头,想要喝水,刚开口,舌头便被紧紧的缠住,我抬手想推开身上压着的重量,手却被抓住摁在头顶。鼻尖是熟悉的烟草味,是韩睿身上的味道。
良久,唇上的触感终于离开,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模糊一片。
“哥哥。”我伸出手想抓住身旁人。
“我在。”我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诺诺,哥哥在。”
得到了回应,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安心的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房间里很安静,我有些恍然,眼睛涩涩的睁不开,我撑着床想坐起来,手臂却软软的使不上力,头也有些晕眩,心知自己是低血糖犯了,只能半倚在枕头上闭着眼等这阵无力感过去,腰间冷不丁的伸出了一只手,帮我调整坐姿。
我几乎是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的让我支撑不住,只能放任自己向后倒去,出乎意料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诺诺,别怕,是我。”耳边传来韩睿低沉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嘶哑。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把险些从嘴里蹦出来的心重新安回胸膛,转头看他。
韩睿此时的形象着实有些狼狈,嘴角青了一块,脸颊上也有擦伤,眼底密布血丝,倒像是很久没睡好的样子。
“哥哥。”我开口才发现嗓子有些疼,声音比平时低了不止一个度。抚上他嘴角的淤青,“你和谁打架了?弄成这样。”
“诺诺乖,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韩睿抓住我的手,附身轻轻吻上我的眼睛,“严子然他和我承诺过,他会是一个好丈夫,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哭了。”
“好。”我僵着身子任他吻上我的眼,一边思考这个姿势是不是太亲密了,一边在心里叹气,严子然会是一个好丈夫,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我和他会是模范夫妻,只是相互间没有爱。
其实这没有什么,大多数夫妻,结婚后,原有的爱情也会慢慢转化为亲情,我和严子然只是直接进入终程而已。
韩睿下床去给我做吃的,我靠在床上闭着眼思考昨天的离开计划,感觉门被推开了,睁开眼,看见哈奇在门口露出半个头,哈着舌头看着我。
“哈奇。”我感觉自己一颗心都被萌化了,拍着手哄它,“来。”
哈奇用自己的身体把原本半开的门变成洞开,甩着尾巴慢慢向我走过来,把头搁在床沿上,看看我又看看床,似乎在纠结要不要上床。
“要上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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