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离公司很近,张小芽和邱小姐步行到了公司大楼。天气很热,没走几步就已是汗流浃背。
大楼一楼的大厅内,来了许多人,都是些记者,他们一直在采访拍照。这么热的天,大厅里挤满了人,也不嫌热。人群中,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妇女颓丧地坐在地上,双眼浮肿,一定是哭了很久,她穿的破破烂烂,也没时间和心情顾及体面了。坐在她身边的是个小男孩,看起来差不多才七八岁的样子。面色如同那个妇女一样苍白。想必这就是工人的妻子和小孩。他们俩紧闭双唇不发一语,代替他们发言的另有一人,正是记者采访的对象,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大概就是那妇女的弟弟了。矮个男面对着话筒和镜头很亢奋,措辞粗鲁,言语里大多是对天景集团的控诉,听到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赔钱”。
张小芽看着那对母子,他们看起来都有气无力,现在是下午一点多,他们也许还没吃饭。张小芽走出大厅找了家快餐店,买了一些快餐和饮用水回来,她挤进人群,走到那对母女身边蹲了下来。
“大姐,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来,快吃一点东西,不然要饿坏的。”那个妇女一动不动,张小芽转向那小男孩说,“小朋友你饿坏了吧?快叫你妈妈一起吃!”
小男孩吞了吞口水,看看饭盒又看看他妈妈,没得到首肯,他就不动。
“大姐,洋洋,不能吃!”矮个男大叫着,“这女人肯定就是这破公司派来的,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快点赔钱!”
此举引得众多记者议论纷纷,将注意力转向张小芽。
张小芽从地上站了起来,比矮个男高出许多,她对他说:“你不要曲解我的好意,我只是看他们快饿晕了,所以买点东西给他们吃。”
“就算饿死也是这破公司害的!到时候通通找这破公司算账!”矮个男根本就是蛮不讲理。
张小芽还想说什么,却有人从背后拉了她一把,原来是邱小姐。张小芽只好暂时先退出人群。
“张小姐,没用的。你跟那个男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邱小姐指的就是矮个男。
“你们都试过了?”
“当然。刘大姐什么都不说,呆在这里都两天了,她的发言人就是她弟弟,可是她弟弟根本没办法沟通。”
“实际上你们并不知道刘大姐的真正想法,是吗?”
“呵呵,她的想法不是很明显吗?她想要钱啊!”
“是吗…”可是张小芽心里却在想,真的是这样吗?
张小芽没离开公司,到了晚上,她还是去买了一些吃的,送到了刘大姐和洋洋面前。这时候记者都散了,矮个男也暂时不在,只剩下他们母子两个。她还是让他们吃东西。刘大姐却只是看了看她,没有任何答复。
倒是洋洋,这孩子挺可怜的,大人饿上半天就受不了,小孩怎么受得了呢?他终于开口恳求着说:“妈妈我饿…”
刘大家摸摸洋洋的头,只是无奈的摇头。
张小芽觉得他们可能因为她在场所以不好意思吃,于是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带着早饭去了。刘大姐和洋洋根本没回家,待在公司大厅里一夜。不过她买的饭盒他们是有吃掉的。这对于张小芽来说是个希望。
“大姐,洋洋,吃早餐吧!”说完,放下早餐就准备走。
“姑娘,东西你拿走。”刘大姐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
“不用了!”
“你是这个公司的人吧?”
“我不是。”
“真的?”刘大姐怀疑地看着她,“你骗我。”
“真的不是。”
“那你有什么目的?”
“我想要帮你解决问题。”
“我不需要。”
“大姐,你需要的仅仅是钱吗?我觉得不是。”她说完,只见刘大姐正惊讶地看着她。看来她猜对了,可是这刘大姐到底需要什么呢?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但她肯开口说话了。张小芽觉得只要继续努力,一定会从她口中得到真正的答案的。
中午的时候,她照常来到公司。矮个男也在,一看见他就破口大骂:“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谁吗?你不就是公司老板的女儿!你要是再来,我见一次揍一次!”
他怎么知道的?
“大姐,你听我解释,虽然我是…”
“你走吧!”刘大姐两眼无神地说。
她不相信她了?这下功亏一篑了。张小芽站在原地,却忽然瞥见了大姐正抱着洋洋,洋洋的脸色很不正常,看起来比昨天更加苍白,血色全无。
“大姐,洋洋生病了吗?”
“你滚啊,不用你管听见了没有?”矮个男挥着拳头叫嚣着。
“大姐,快带洋洋去医院看看吧。”张小芽不顾矮个男的威胁,跑到了刘大姐身边,摸了摸洋洋的额头和手,全都很冰凉,她还听见洋洋痛苦的翻着白眼,她急了,“大姐,再这么下去洋洋会有生命危险的啊!”
刘大姐不耐烦地把张小芽推开了,她哭着说道:“活不下去就不要活了,他爸都走了,我们娘俩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这一哭,就是情绪崩溃。
张小芽坐在地上,她现在知道刘大姐这几天为什么不说话也不吃东西了,丈夫刚走,她悲痛的心情有谁能理解呢?张小芽被这样的悲伤感染了,她的胸口也传来阵阵钝痛。她再次上前,握紧了刘大姐的手。她的声音颤抖,差点说不出话来:“大姐,你以为我不明白这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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