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十月二十一慕青生辰的时候,府里都比较的热闹。但忙活的事情却从差不多从七八天前就开始准备了。采购瓜果食材,置办酒席,写请柬书函等样样少不得。
十月十四戌时沐园卧室外屋。慕连珏在誊录这次慕青生辰的请柬书函,慕府因为涉及到生意上的往来,每年拜寿的人都很多。除了慕家本家的亲戚和两位夫人、二少夫人的娘家外,还有就是跟慕府有生意上合作的人。请柬一般在生成前五天就要发出去,那样远的拜寿的人才来得及收到请柬到来,不至于错过了时间。
慕家本家的人到不至于要发请柬,但是其他的人为了礼数起见,按道理来说都是要发的。何况慕府生意庞大,自然要多多结交、网络人脉才是上上之策。就怕一个不慎,得罪了人短了生意上的路子。
按照往年的安排来看,慕家二少爷三少爷负责采购生辰所需要的各种用品和安排人员。大夫人二夫人负责酒席的置办,慕青负责接待客人,有时二少爷三少爷也会负责接待一下。慕梦婷、慕梦心和慕梦竹一般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负责和来了的各家夫人小姐游玩。生意上最需要的就是套感情,三个能说会道天仙一般的姑娘自然讨人喜欢。
慕连珏几乎不曾出席过慕青的寿诞,不是他不想,是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不管是慕家本家的亲戚,还是其他的或是生意上的往来的人,都知道慕府有一个如同影子般存在的大少爷,知道他不得慕家人喜爱。但那时人家的家务事,没事没利的谁愿意对人家的家务事刨根问底的,说不定还有可能得罪了慕家落得的得不偿失的地步。
请人来要请柬,这贺了寿回去自然的送人一份回礼外加一份谢辞。客人送礼的礼单自然要整理,寿诞采购和回礼的账单自然要清算好。这工程浩大的誊录抄写工作也必然的有人来做才行。
慕老爷忙着接待客人没空,二少爷三少爷忙着置办东西也没时间,大夫人二夫人要为置办酒席准备也不行,二少夫人要帮着两位夫人找看到酒席的准备自然也不行,慕家的三位小姐也有事情要做,何况这种事情也不是几个丫头片子做得来的,单是那一样一样的清单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而这样的事情自然每年都落到了既对慕府账册、生意上的人员了解清楚,又有时间和精力的慕连珏的身上。
请柬必须的在之前完成,谢辞不一定得在到来的人员辞谢的时候发,晚过一两天在亲自登门拜谢也不打紧,但还是最好在客人离程的时候发最好,一来省了来回奔波大麻烦,而来也显得更为的礼数周到。而各种开支清单账册也须得在近期处理好。
慕连珏在写请柬,实际上他已经写了整整两天了。这两天来除了上午处理账册之外,余下的时间都在写请柬。好几页要请的人员的名单,里里外外加上来有两百多人,就得写两百多分请柬。并要求字迹工整美观,用语有礼得当。
“心雨,你先休息吧。”慕连珏看了看还有差不多三页的人员名单,连着两日来的每日没夜的誊录让他的右手酸痛不已,仿佛针刺虫蚀。普通的人接连两日的抄写下来都会感到手腕酸痛,何况是对于手腕本就有旧伤的慕连珏。
卫心雨在软榻上看书,听了慕连珏的话便不由得抬起头来。淡漠的眸子里黑黑沉沉,像是一潭深的不见底的水。
“我还不困”卫心雨看着慕连珏说了让他先休息着之后又接着埋头奋笔疾书。卫心雨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书页。那样毫不停歇的书写,只怕手伤旧疾复发…
若是旧疾发…何况明日又是十五,这样的时间根本没有休息的空隙。是否又每年都是这般?
卫心雨把手中正在看的[苍山源记]随手放在软榻上。起身走至慕连珏桌前,伸手握住慕连珏右腕翻过来。“嘶”疼痛的抽气声响起。“心雨”慕连珏想抽回手腕,奈何完全使不上力气,本就痛的有些麻木的手在被毫无预警的翻转,让疼痛瞬间成倍增加。一时承受不住,痛呼出声来。
“你不能再写了”卫心雨看着慕连珏红肿的右腕,本来有些显得纤细瘦弱的手腕此时严重的红肿了起来。卫心雨不易察觉的隐隐皱了眉头,这般下去只怕慕连珏吃饭连勺子都会握不住。
“心雨,我没有事”慕连珏心中只觉得二十多年不曾表露出来的酸涩在此时只觉得心中甜甜糯糯的有种让人落泪的冲动。每一年他都是这般过来的,每一年不曾有人会问过他会痛不痛,疼不疼。
“你不能再写下去了”卫心雨却握住慕连珏的手腕再一次说道。冷冷清清的语气很难让人从中听出任何的情绪。就仿佛君主对臣子下达的命令一般,不容人有反驳和违抗的存在,仿佛在说这就是命令。但慕连珏知道,那不是。
“好,我不写了”慕连珏垂着头低低的轻声说道。低垂的眼睑掩住了眸中的情绪也掩住了一方星光。看不见神色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似是江南小桥流水那般的温润,好比一人从江南烟雨中走过,撑着一把青色的纸伞,在江南遍处可以看见这样的人,却在心灵深出感受到这种景象的唯一和独特,从而将这份唯美印刻在了心田。
十月的夜也有些清冷,立了冬来的日子晚上就要盖得厚一些。躺在床上的慕连珏却有些睡不着,右手热辣辣的疼着。明日是十五,要在十六日中午之前把请柬写完,那就只有明日白天了。还有将近两页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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