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秀川上大火遍地,到处是凄厉的呼号声,而天上却是电闪雷鸣。地上烟火遍地,天上凉风阵阵。就在这样的冰火两重天中,我跌跌撞撞的不断向前,前方有人在唤着我的名字,那眼神如此熟悉,虽辨不分明,是偶尔不经意的一瞥,就此永植心中。
如此折腾良久,天光大开,露出和煦的阳光,地上的火也终于停歇了,心下平和。
感受着眼前突然而至的明亮,却听耳边传来琇莹熟悉的声音,“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
只是,这声音为何如此惊慌呢。从迷蒙中逐渐清醒,眼角看到床顶悬挂的丝幔,都是熟悉中的模样,想起突然之间的腹疼,我晕倒,晕倒之前接住我那个人明亮的眼睛。
我呼出一口气,想起来了,侧过脸,看着琇莹哭得通红的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没事。”声音透着虚弱。
“小姐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琇莹喜极而泣,转身推开房间的门,我听她细细的吩咐着,拿水拿粥之类。
我坐起,还有些疲软,身子却没感觉大碍。
片刻,一碗红枣粥端了上来,琇莹见我起身,赶忙把枕头放置好,让我靠的舒服点。我边喝粥,边听琇莹叙说着病因。竟然是霍乱。“小姐感染了霍乱,突然晕倒的,大夫说幸好是突然感染,发作很急,吃几味药就能好。不过酋长吩咐了,现在正值炎下,六镇突然爆发霍乱,已经流传到容秀川了,为了以防万一,府内女眷和下人若无要事,一律不准出府。”
我嗯了一声,想着霍乱却是极为可怕,黄初三年的那场霍乱,从江南蔓延到洛阳,军中万人生病,导致文帝兵败。如今的霍乱,难道又是战火蔓延的结果吗?
一缕头发斜垂下来,想起那个钗,和接钗少年清凉而倔强的眼神,“哎呀!”,衣服上的血,不就是来自来少年,难道说他感染了霍乱。
“小姐,可是还有不舒服?”琇莹担忧之下,把粥碗放入桌上,“绿竹已经去请大夫,可怎么不还来,小姐,我马上去门外看看。”
我尚不及阻止,琇莹已是跑了出去,这丫头平日里还是稳重的,今日怎么如此毛躁。我心下有疑惑,但想着,这也算是我有记忆以来头一次晕倒,也怪不得她惊讶呢。
脑海中还听到遥远的哭泣声,想来是刚才的梦太深入心中了。正想着,门外已然传来琇莹责备的声音,“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到?”绿竹愤愤然的声音响起,但是心中害怕又压低了声音,“街上到处是官兵查人,所以走慢了些。”
我心下好奇,街上不过是查人,为何绿竹的声音有些害怕。
只听停了片刻,琇莹方推开门,“大夫,还请进来吧。”
大夫推门而入,把脉问诊的间歇,我看绿竹脸色,不似往常,显然受了极大惊吓,在微一凝视,赫然在绿竹裙摆处发现血迹,血迹位置偏后,看来是无意中溅上去的。
脑海中已然能听到极为模糊的哭泣声,此刻屋中极静,身子也没有不适,我凝神细听,这哭声,来自府外。
“绿竹,府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哭泣声?”我不动声色的看向绿竹,果然她脸上变色,绿竹从不会掩饰心情。
见她嗫嚅着刚要出声,琇莹趋前一步,“是乱民讨要粮食的声音,已经打发去了。”
不对,我在看向绿竹,还是一副害怕的样子,心里微微动气,我手下的丫鬟何时开始对我有所隐瞒了,我冷色看向琇莹,“我问绿竹话,何须你来插嘴。看来平日惯着你太多,竟然不分尊卑了。”
琇莹大惊,赶忙跪下,“小姐,琇莹不敢。”我不做理会,让她跪跪也好,让她知晓谁才是这屋里的主人,就算是父亲有意封杀消息,又岂有我身边丫头也被收买的理。
我看向绿竹,厉声道,“说,到底外面出了什么事,可是霍乱蔓延开来?”绿竹被我一吆喝,红了眼,“我请了大夫回来的路上,官兵正在驱逐乱民出城,有人疯男人冲了过来一下抱住我的脚踝,大喊大叫的,吓死我了。”
我抓住重点,乱民,驱逐,还想从绿竹口中套出更多的话,“那人大喊大叫,想必是病入膏肓了,而且身上的血溅到你身上,若真是病了,你这么冒失而不加处理的回到府中,若是把府中其他人传染了,那真是罪不可恕”。
我冷眼看她一眼。果然她害怕的厉害,看了一眼自己的裙角,“小姐放心,大夫已经看过了,这人只是有些疯癫,不碍事。可是那军爷下手重了点,是以…是以…”
我心下了然,单这一人疯癫也就罢了,可外面为什么哭声不断,目光在看向绿竹,“绿竹,你说,为什么我这一直听到外面的哭声,叫的凄惨的很,惹的我无法入眠,梦中有妖魔索命。”
我说的凄惨,故意吓唬绿竹。那丫头见我如此,果然摆摆手,一脸的惊恐,“不会的,不会的,酋长要把饥民都赶走,总有些人不听话,惹得军爷动了刀子,这事可不关小姐的事。”
“绿竹”。一声轻微却惊讶的声音来自我,一个害怕想要阻止的声音来自琇莹。
迁走饥民吗?怪不得哭号声不绝于耳,这些难民好不容易从战争之地来到还算平静的容秀川,如今竟然要被驱逐去新的地方,很多人又要颠簸流离了。
琇莹见我出神,出言安慰,“酋长大人是要把这些人迁至河北地区,说是皇帝下的命令,好多人不愿意走,死赖在容秀川,是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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