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阮阮盯着他的胸口,红色的刺绣是医院的名字,“你病了?”
霍霆眉梢轻轻挑起,眼底带着雀跃的笑意,侧脸凝视着阮阮,温柔的反问,“你担心我?”
阮阮紧张的抓住他的袖口,“别闹了,你病的严重吗?是什么病?是因为生病了,才和我离婚的吗?”
霍霆的笑容僵在脸上,目光却更温柔了,“如果我说是,你要你的男朋友,还是要我,嗯?”
霍朗……阮阮眨了眨眼。
——小阮阮,到我怀里,很暖吧,嗯?这是曾经温柔的霍霆。
——巫阮阮,你记得,万事有我。这是现在霸道的霍朗。
眼前一双清俊的眉眼渐渐与霍朗重叠,只是那人展露的,总是野性与自信,而霍霆的,连温柔都变得愈发清凉,似乎也,越来越悲沧。
霍霆已经不需要听到阮阮的回答,他心里已经看到了答案,阮阮在犹豫,她这反应,真是可喜可贺,不过也可悲可泣。
“你到底是什么病?”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巫阮阮不会回答她会选择谁的问题。
霍霆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指,笑着说,“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我在问你这么严肃的问题,你认真一些好不好?”
“我很认真,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我生了什么病,病的重不重。”
巫阮阮赌气的一撇头,“我会去问医生的。”
霍霆摇摇头,“你问不出来,我住的vip病房病历是保密的。”他准备站起来,手掌撑着椅子,煞有其事的问,“你确定不亲我?那我要回去了,我住的楼层没有病人或者家属同意是不能探病的。”
“我就是你家属,你刚才都说了,我是你妻子,一会我就这么说。”
霍霆放松身体坐回去,失笑道,“我说你是谁你就是谁啊?那我刚才应该说你是我们家小狗啊……”
“你才是狗。”阮阮瞪了他一眼,“就是你们家小狗,那也是家属,动物也是家庭中的一员,上帝说,一切生命都是平等的。”
“那上帝有没有告诉你,我生了什么病?”
“有。”
“嗯?”他一挑眉。
“神经病。”
霍霆低声笑起来,声音清清凉凉的,“小阮阮,你都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呢?”
“你还当爹了呢,不也这么幼稚。”她抱着租来似的保温饭盒撇撇嘴。
“不然,你让我亲一口,我也可以告诉你。”他继续笑着说。
巫阮阮心想他这是铁了心要亲自己,不就是一块肉碰另外一块肉,有什么可亲的呢?
她把圆圆的保温饭盒放在两人中间,将脸严严实实的埋在手臂里,声音温吞吞的从缝隙里挤出来,“好了,你亲吧。”
我让你亲,好像你就能亲得到一样。
霍霆喜欢这样的阮阮,她调皮一些,活泼一些,怎么样都好,他唯恐看见她冷静的好像将要死去的花一样,他的目光近乎于宠溺,看了她半饷,微微弯下身,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印了一个长长久久的吻。
阮阮缓缓地放下手臂,静静的看着他。
霍霆直起身体时嘴角还挂着笑,坦然的说道,“遵守诺言,告诉你我生了什么病。”他抓起阮阮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胸口,不许她抽离,紧紧按住,然后慢慢向下,放在胃上,“我……喝多了,胃出血……回到我身边吗?阮阮。”
巫阮阮长出口气,还好,没她想的那么糟糕,只是因为一时贪酒,不是性命攸关折磨人的大病,但是喝到胃出血也确实很严重,她抽回自己的手,低着头,浅声道,“ 你不能总把自己喝的烂醉,你还要想想你家里人,早点回去还能陪陪呢呢,于笑和阿姨在家里也会担心你的。”
“我知道。”他点头,无奈的觑起眼看向路旁,“ 身不由己而已。”
霍霆释然的拍了拍身旁的保温饭盒,“你呢?来医院陪谁?谁病了?你穿这么一点衣服就下来了,小心感冒。”
每次一遇见霍霆,自己就会变得有些不正常,他就像一个什么都不需要的做而只需要存在的磁极,轻易决定磁场。
阮阮躲闪的眼神让霍霆顷刻知晓答案,他笑问,“男朋友?”
阮阮点点头。
霍霆的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强压下眼底的雾气,微笑着点了点头,“真贤惠。怎么,他生病了?”
“没有,是受了外伤。”
霍霆蹙眉,“外伤,严重吗?”
如果是缺胳膊断腿半身不遂等不能自理的伤害,他恐怕不能任由阮阮和他在一起,刀枪棍棒一起搅,也要给他们搅合分手。
“很严重。”
“有多严重?需要你一直照顾吗?”
巫阮阮戒备的看了他一眼,他怎么表现的好像他男朋友受伤了一样,“手臂骨折了,暂时需要我照顾,而且,他在意外受伤的时候产生了应激反应,他说他不记得我了……”
霍霆眉头紧紧拧起来,“不记得你了?”
“会记起来的,医生说只是暂时的。”她肯定的回答。
“噢…… ”霍霆不自然的笑了笑,“那就好,你……别难过,他会记起你的。”
他安慰人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想温暖的水波推进自己的心里,可他的话,却在她的心底里掀起了不小风浪,他是那么热切的盼望她的男朋友会安然无恙,他是生怕自己对他再生一点点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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