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荒草,遍地枯木。
荒芜的小山上,有一座破败得很厉害的大殿,很难想象这样的地方还有人居住。
但是这样的地方的确有人居住,不过不多,只有两个人。
在一棵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佝偻的老树下面,有一座有些破败的桌子边,坐着一名少年,穿着洗到发白的旧道袍,容颜稚嫩,眼眸明亮,拿着一本旧书,有一种说不出来从容的味道,仿佛周围的一切时候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他的对面,也就是破败大殿长满青苔的台阶上面,坐着一名穿着老旧破败的道袍的中年,提着酒壶。
中年人喝了几口酒,然后抬起头说道:“呐,落尘——”
“什么事,直接说出来就可以了,不要怪外抹角的找理由。”
少年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中年继续想要说的话,淡淡回答道。
被打断话的中年人也没有露出是不悦的颜色,继续说道。
“这个啊,你应该知道每十年开办的那什么,呃,这个,那个,是什么来着。”
“潜龙渊会试。”
“对对对,就是那个,你要不要去看看,你也该也出去见见世面了吧,一直待在这深山里面和野兽作伴不是一个少年该做的事情呀。“
“这不是你做的吗?不然谁会喜欢在这样一个深山里面的荒山里面。”
被叫做落尘的少年放下书,望向提着酒壶的中年人,顿了一会,继续说道。
“终于还是到这个时间了吗?”
“这只不过是。”
“回答我的问题。”
“真是伤脑筋了啊。”
中年人抓了抓头,有些不悦,明明叶落尘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偏偏要点出来了,就这样顺成着答应了不就好了吗?
“嘛,正如同当初说的一样,我没有多久会——”
“知道了。”
少年站起身来,干净利落,走到中年人的面前,接着说道:“门派的掌门令牌给我吧。”
“你要掌门令牌干什么,乘着潜龙渊会试加入南门真玄院或是中门太初学院就好了嘛,就这个小门派的掌门令牌拿起来也没有用。“
“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我只是想给自己留最后一条后路罢了。”
“后路?我看你选择的是死路吧。”
少年平静的回答道:“即便是死路,也是后路。”
微风轻轻扫过,卷起还挂在树上迟迟不肯掉落的枯叶,落在前天小雨造成的水洼里面,微微震荡。
“算了,如果这是你的决断的话,我妨碍也不好。”
中年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不知道是木头做成的令牌扔给少年。
少年接过令牌,看了看,令牌的正面阴刻着青云二字,背面则用很久很久以前,先祖时代才有的始语刻写的仙字,他沉默了一会,想要在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地把令牌收入怀中,然后继续说道。
“那我走了。”
没有等中年人回答好或是送上一句祝福,少年转身就离开了,很干脆,果断,但身体却微略有些颤抖。
中年人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也没有呵斥,也没有惊讶,用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说。
“修仙的道路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艰难,特别是在这个时期,那一定比我修仙的时候还要困难无数倍。”
他望向天空,看着那座在云层里面时隐时现的门。
“那个门的后面的东西,除了血祸还有的东西,我是注定看不到了。”
他提起酒壶喝了几口酒,身体不知不觉开始虚幻起来,透明起来。
“少年哟,挣扎吧,然后,去见证那后面的这个世界吧!”
空荡荡的声音回响在着荒山里面,却没有掀起一点破烂。
酒壶落地,沾染水泥,却无人知晓。
在大陆上什么也不知道的地方,谁也不知道的时间,曾经唯一一个推开紫府大门的人,就这样细末无闻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唯一知道这个的少年,行走在荒芜的小道上,没有哭,却一直流泪。
唯一见证到这一切的那本书被风吹起的书页上,还隐隐可以看到文章。
——【历经了五百年的时间,世间第一强者叶孤城修满灵根,集齐仙缘,度过了无上天劫,打开了一直屹立在云层之巅的紫府仙门。
在所有人都以为,都认为这个世界终于出现长仙的时候,从仙门里面却爬出来无比丑陋的怪物,一出来就屠杀了南边的数个国家,门派,就连南方人口数以亿计算的巨大王朝也毁于一旦,南方一流门派玄剑派连山门都被人斩杀。
仙什么的都是谎言,这个世间最大的谎言,蒙骗了世人几十万年的骗局,紫府根本不是仙门,而且充斥则名为血祸的怪物的聚集地。
永生什么的,果然是用来愚弄世人的工具,没有人,没有妖可以永生——仙是流传在这个世界最大的谎言和骗局。】
——
荒山脚下,少年走在不算宽阔的大道上,已经没有泪水了。
就算没有叶孤城也还是一样的,少年要成为仙,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缅怀别人。
因为自己也要像他一样,去打开屹立在云端的仙门,所有没有问题。
——没错,这是很早已经就已经做出的决定。
在死的时候,坐下了“如果不死的话,就花下残生去成为仙,去看紫府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这样的誓言。
所以到现在反悔也没有用了,哪怕是全世界都不相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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