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去了河边?”梓月紧皱着眉头冲着正在低头打络地梓月说道。
梓明满不在乎地点点头:“是啊。”
“你见到了王上?”
说到这里,梓明不满地扔下手中正打着的络,道:“是,不过姐姐放心,王上根本没有将我放在心上。”
梓月稍稍有些放心。
“今后别那么固执了,对你不是一件好事。”梓月坐到梓明身边,轻抚着她说道,“更何况,在这座王宫里就你我二人相依为命,我不想你走错道。这种事,若好便罢,若不好,可是会殃及性命的。你就听姐姐一句劝吧。”
说罢,泪眼婆娑地看着梓明。梓明心底里也泛起一阵感动,这世间,也只得姐姐能如此对自己了。
“姐姐,妹妹听你的便是了。”心中再是不愿,此时也不想让姐姐太过伤心。
梓月听她如此一说,便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月光透过层叠地屋檐洒落下来,清苑中寂静无声,众人都陷入沉沉地梦乡,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句呢喃。
梓明睡不着,披了外衣出了房门,坐在廊下仰头看着月牙。
王上对她的态度让她有些失措。他看她并不似在公主府时那些男人们看她的那种目光,黏糊糊地让人难受,而是那种漫不经心,毫不放在心上的目光,冷冽地让人感到寒冷。那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当回想起他看她的眼神,梓明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会不会真如姐姐所说,自己会一路错下去?梓明有些茫然了。
*
若曦按照以往的习惯到宣室陪着嬴政处理政事,当然,这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若是有外臣,若曦是绝对不会踏进宣室的。
“滚!”
还未走到宣室,一声怒喝下伺候着的内侍们纷纷惊惶地退了出来。绿袖低声嘟囔道:“看样子王上又发火了。”
若曦回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绿袖知错地低下了头。
王怀金最后一个出来,正好看见若曦一行人,急忙赶了过来,行礼道:“老奴给王后请安。”
“王上这又是怎么了?”若曦皱着眉问道。
“听说王上想击赵,朝臣们都反对,王上回来后就这样了。”王怀金看若曦的眼神如同看见了救苦救难地观世音菩萨,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菩萨一说。若曦见他看自己的眼神哭笑不得,每次都是让她充当灭火队队长。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看着众人长出一口气地避开了火源,若曦只有苦笑。
刚踏入门槛,一个物件直冲她而来。“滚开!寡人不想见你们!”
若曦急忙闪身避开,一个上好的黑玉镏金镇纸算是寿终正寝了。若曦惋惜地默哀,低声幽怨地说:“原来王上不想见到臣妾啊。臣妾告退。”说完,还作势用手绢轻拭了眼角,慢慢转身,心底数数。
“曦儿?过来吧。”身后传来嬴政疲乏的声音。若曦心中窃笑,这才刚数到二呢。
若曦伏下身子将散落的奏折文书一一拾起来,整理好。嬴政也不再说话,只斜靠在案边看着她做这一切。
半晌,待一切收拾妥当,若曦也估摸着他的火差不多了的时候,依偎在他身边轻柔地按摩着他的肩,缓缓问道:“今日又是什么事惹王上发那么大的火?”
嬴政刚压下去的火被她这一问又勾了上来,忿忿地说:“还不是仲父!寡人今日在朝堂之上说击赵正当其时,不想那干人等竟然都跳出来反对,甚至以死相逼!”
“王上怎就认定是仲父指使?”
嬴政冷哼一声,道:“别看现如今仲父名义上被寡人罢黜了,朝堂上大多数人却还是听他的。寡人仍旧是个傀儡。”
若曦细细地将茶汤端至他跟前,轻声道:“只要将文信侯罢黜,今后这朝堂之上不就是王上说了算吗?用谁不用谁,都是您一句话。又何必为这种事生气上火。”
“寡人只是惊讶于仲父的势力啊。”嬴政喝了一口茶汤,情绪也平复下来,“寡人自是知道要铲除他的势力还需要时间,只是这心里急。”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王上现在需要静待时机。”
嬴政缓缓地点点头。“只是这击赵之事……”
“再等等又何妨呢?”若曦笑吟吟地说道。
“是寡人莽撞了。”嬴政长叹道,“当年寡人忍了那么多年,又何须在乎再等几年呢?”
“王上英明。”
“不是寡人英明,是得一妙人乎。”嬴政揶揄道。
“王上又笑话臣妾。”若曦娇嗔道,惹得嬴政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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