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守在客栈不过三日,就看到了他的人。
那时,心下的波涌,竟是如浪翻滚!
……因为她交给少聪的不是其他,而是当初父亲给她的“神兵”兵符。
若非是深知道当中内幕,他又怎么会认得这块儿兵符?
而那个卢尚书家的公子,若非是从何处得到什么隐秘的消息,又怎么会知道“神兵”在父亲手中?
更甚是,身在太子府中,唐嫣然又怎么会和卢家搭上关系?
这一切一切,就在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料想过种种可能。
只是当亲眼看到之后,却还是不相信。
怎么能——
怎么会——
即便并无实证,即便都不过她无事生非,无中生有。
可兵符的事情,他定然知情!
或这仍不过她所猜想,可又能怎么样?
……不管结果如何,她是不愿这么回去的。
所以,她离开,是对的了!
所以,不过简单的动了动脑子,拖了那么七八日,就在那些影卫以为找到她的一刻,化作不见。
而实际上,她却是返身回去了荥阳郡。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既然是在荥阳发现的她的踪迹,那她就守在这里。
只是或许就是缘分,她堪堪易容回来,就看到了胡老丈一家流露街头。
她本不想留意,甚是想要躲开,可最后还是忍不住相帮。
太过实诚的胡老丈用自己唯一的房产为邻居作保,结果邻居久借高利贷,无力偿还,一家自杀而亡,胡老丈便成了最后的偿还者。胡老丈无奈,只能卖掉了自己赖以维生的车马,和自己的婆娘,还有两个孙女一起流落街头。可即便是如此,那些放高利贷的还是不肯放过这一家四口,各种刁难,各种欺辱,到最后,竟是光天化日的要
把那两个孙女卖了去。
唐浅浅拦下了,她问胡老丈,为什么不动那百两的银票。胡老丈说,这本就不是他的,他不能要。
一个老人家,身处劫难,却还执拗着守着那看似好笑的信念,即便愚不可及,可又是世上几个人能做到的?
她心头微震,似乎有什么冲了开,她终于还是帮了胡老丈。
而却不料想胡老丈一家感激,自请卖身为奴,说什么也要伺候在她身边。
无奈,她买下了田产屋宅,帮了曾经在胡老丈一家给予援手,后来又被高利贷者胁迫险些关门歇业的包子铺,暂居此地。
……回想那日从唐家祠堂出来,燕舞酒楼,方家商船,车马,一路辗转。她本想寻个安静的地方,最后却是阴差阳错,落脚在这里。
如桃红所言,所幸胡老丈一家是遇到了她,所以如今才能安稳度日。
可她呢?若非是遇上胡老丈,她,桃红还有福儿此刻还不知道会在哪里?
而心境,又和现在差许多少?
——“夫人,夫人?”
忽的,桃红的声音在耳边回醒。唐浅浅回神。
旁边,桃红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若是夫人不适,就请他们改日再来吧!”
唐浅浅笑笑,“无妨,只是胡思乱想了些,有些入了神儿……怎么?”
桃红不知道唐浅浅说的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可看唐浅浅的疑问倒是知道先前并没有把她说的听进去,桃红道,“方记印版老板过来,说是有要事和夫人商量!”
唐浅浅略微沉吟,
“请他进来吧!”
“是!”
………………
当桃红带着一名胖胖的四十多岁的老板进来的时候,唐浅浅已经落座在屏风之后。
隔着一道屏风,方记印版老板并看不到唐浅浅的模样,可头顶上只觉得一道沉光落在他的头顶上,饶是他在荥阳郡也是见多识广,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见过夫人!”
“方老板客气了!”唐浅浅抬了抬手。
方记印版老板起身,胡嬷嬷也便是胡老丈的老伴儿奉上茶,方记老板谢了,接过来,可也没有来得及喝,就放到了一边。
“夫人曾要咱们方记刻板出来福牌,当时夫人说那套福牌多刻套一些也无妨,所以,咱们也就顺手多刻了一些。可也就是咱们刚把福牌摆上,就收到了订单,现下已经卖了不少。今儿此来,便是来感谢夫人!”
说着,方记老板就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按照方记曾立约之誓,但若有得宜之约,五五分成,所以,这些是夫人先前福牌的利润所得!”
虽那个袋子并没有打开,可隐约露出来的,却是黄橙橙的颜色。
唐浅浅看得出来,是金叶子。
唐浅浅不置可否,立在屏风一侧的桃红瞧了眼,也是视若无睹。
屏风之外的方老板眼中的神色微微一凝,心下登时有些凛然。
明明一袋子的金叶子,不过就是看似随便想出来的有趣好玩儿的物件儿,就能挣到如此多的钱财,但凡是任何一个人见到了,别说是身在宅中的女子,就是行走惯了江湖商家的男人怎么也会流露出点儿异样来,可现在,别说是这位夫人,这位夫人身边的侍婢也没有流露出什么神情来。
这若非是不解当中商机,那就是根本就不把这些钱财放在眼里。
而显然,是后者。
思衬片刻,方老板起身,很是恭敬的一躬身,“适才方某并未坦言,得罪之处,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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