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羽流萤嗤笑的口吻。“勾引毒害凌月城大少爷,意图不轨,不知在二少爷眼中,算不算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他闻言冷语。“何出此言?”
北羽流萤扬了扬脸,示意杜鹃上前解释:“九月十六,地牢火灾当日,奴婢亲眼见到这个丫鬟跟在大少爷身后一起上了山。大少爷自那日回来之后,就昏睡不醒,中了奇毒。”
北羽流萤分明信口雌黄,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砌词狡辩。“二叔,此事甚为明了,四大管家对各城里丫鬟的底细都是了若指掌、知根知底的,除了新入西城的这个丫鬟,来历不明。若是江湖中其他觊觎凌月城的势力潜入城内,包藏祸心、伺机暗杀凌月城继承人的,那么即便杀错,亦不能放过。”
言悉沉静道:“大嫂分析颇有道理,只是杜鹃这个丫鬟留不得,竟然歪曲事实、无中生有,怕是大哥无故中毒,与这丫鬟脱不了干系。来人,拿下她!”
洛青、洛柳得到言悉的指令,雷厉风行地拿下杜鹃,北羽流萤惊讶变色,不及开口,言悉又解释道:“杜鹃这丫头言之凿凿,乍听之下,倒是合情合理。却不知,九月十六当日,梓桑寸步不离,贴身服侍本少爷,竟敢当着本少爷的面,当众污蔑私刑我的贴身丫鬟。难道我堂堂凌月城二少爷,如今是一个东城的丫鬟都可以随便污蔑亵渎的吗?”
北羽流萤咋然色变,脸色越发窘困,只消一会儿,便厉声道:“混账!我差点被你这个贱婢蒙蔽,得了个处事不公的骂名!”
“夫人,我……”杜鹃尚未多语,北羽流萤便是一个响利的耳光,扇出了她嘴角续续的血丝。
“贱婢,枉费我如此信任你,提拔你,你竟然不思知恩图报。念在你伺候我多时,一直忠心耿耿,谅你也不敢谋害少爷。你……”北羽流萤处处流露维护之意,面上却端着公平公正的架子。
“若是不仔细查问,万一杜鹃是觊觎凌月城的江湖势力安插在城内的眼线,那岂非引狼入室。”言悉看了眼地上横陈的竹槎,冷笑道:“听闻凌月城有一种酷刑叫做梳洗,只要一梳洗,再是硬骨头的人都能撬开嘴来。今日,不如就让我见识下!”
杜鹃噗通跪下来,额头不停敲击着东临堂冷漠的大理石,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夫人,奴婢不是奸细……奴婢不是奸细……奴婢不敢害大少爷,奴婢是真的亲眼见到……”
北羽流萤喝止道:“住口!你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我信杜鹃确实见到了我和赫迪诺上了山,北羽流萤原是打算逮着这个由头,处理了我这个眼中钉。不想言庇庇我的心思,她也不便硬碰硬,毕竟凌月城城主外出,大少爷昏迷不醒,一旦有何冲突,她完全没有胜算。再者,他们到底还存了点情谊,这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关系,着实令人费解。
“洛青,把她驾到竹槎上,让我看看,何为梳洗之刑!”言悉冷冷一语。
杜鹃瞪大双眼,目光中满是怨恨,北羽流萤反而镇静道:“杜鹃,我对你不薄,你做出此等不仁不义之事,怕是你父母兄弟知道此事,亦会因你而蒙羞。”言罢,杜鹃怨毒的目光竟然黯淡了下去。北羽流萤故意提到了她的父母兄弟,这话里暗示着,万一她敢胡言乱语,必然会让她全家遭殃。
洛青刚架起杜鹃,冷不丁被她水蛇般滑溜溜的身线一扭,挣脱了洛青的掌际,忽如一阵疾风刮过,滚烫的血浆如烧熟的开水飞溅,带着灼烧的热度。杜鹃一头撞在擎着东临堂的堂柱上,一命呜呼。
北羽流萤敛起兵荒马乱的神色,吩咐道:“把尸身撤下去,以后谁要是再乱嚼舌根,这就是活生生的样板。”
“大嫂处事严明,言悉领教。既然已经查明与我西城的丫鬟无关,那么人我这就带回去了,必定会加以训斥。”言悉婉言安慰道,“大哥大嫂伉俪情深,着实令人艳羡。大嫂请放心,林小花乃是精通天下医术的神医,定能帮助大哥诊断毒性,尽早为大哥断症下药。大嫂,且不必过分伤怀,乱了自身的章法。”
“二叔,所言极是。”
“那么,就此别过。”
我看不清他们彼此之间冷言冷语的表情,梳洗以来,我便浑身血印,昏昏沉沉,方凌托着我几欲掉下的额头,我感激地微笑。
这一次,若是没有方凌向言悉通风报信,梳洗之刑,就是我命断之刑。但,更令我无法想象的是,言悉竟然会公然与北羽流萤抗争,不惜为我说了一个谎话,来保全我。只是他知道了当晚我与赫迪诺在一起,不知又会有何他想。
着实困了,抽离了全身的气力,连起伏的呼吸都连皮带肉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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