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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秋阳如火。
装醉的不省人事的杨铧被热醒了。他躲着家里人悄悄去冲了一个凉回到简易书房里,躺在按他的设计要求、爷爷找工匠改进的一把摇摇椅上,捧着一本发黄的《论语》,有句没句地轻声念着:“……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有这种人吗?在前世,似乎这种人没遇到过,不知这古代有没有……”
“二哥在吗?我们又来看你了!”
躺着胡思乱想、正感无趣的杨铧,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个甜甜的女声。他知道是顾大娘所生的小女儿夏弦来了。
他赶紧从躺椅上坐起身来邀请:“是弦儿妹妹吗,大热天儿的你怎么来了?请进!请进!”
不多时,便见三个身着锦缎彩裙的姑娘在三个丫鬟的簇拥下,不停地摇着手中的团扇跨门进屋。
“听说你喝醉了呢,结果是躲在这里苦读诗书呀,有长进!”一个肌肤白嫩,嘴露笑意,观之可亲的十岁样儿女孩儿,咋咋呼呼的,不知是在夸他还是在嘲笑他。
这不是他二妹夏弦又是谁。
“二哥,‘烟’是什么?不会是胭脂儿吧?咯咯咯!”一个俊眼儿闪,修眉儿飞,稚气未脱的十一二岁少女,用团扇遮着小嘴调笑道。
这是尤三娘所生养的夏莲,杨铧认为最喜欢缠人的大妹子。
“二弟,你的病大好了,那个《西游记》今天得给我们讲得完,不然,你就别想睡觉!”一个十七八岁少女,削肩细腰,高挑身材,鸭蛋脸上的精致双眸顾盼神飞,有夏顾氏的三分身影作势威胁道。
这是因夏荣失踪而耽搁婚期的嫡长姐夏琴。
杨铧重生后,三姐妹第一次来看他时为了避免被发现不是原装货的尴尬,他便借着梦境讲了一段《西游记》,却没想到把这三个小姑娘吸引住了,从此,几姊妹天天中午偷偷跑来“云妙观”,缠着他这讲故事。
还好!虽然不能照本宣讲,但参照电视连续剧的剧情,瞎编一通还是能够把主要情节给讲出来。
杨铧东瞧西望,而后装扮成非常失望的夸张的幽怨神情调侃道:“咦!我以为你们听说我喝醉了,来给我送梨儿解渴的呢,即使没有梨儿,拿一半儿胡瓜也是可以的,没曾想……”
“嘻嘻嘻!”三个小丫鬟见到杨铧那夸张神态,捂嘴偷笑。
“二哥,咋的啦?没带梨儿来你就不认得我们了!”最为活泼的夏莲出言挤兑。
“认得归认得,讲故事是讲故事,常言说得好啊,坐车给车钱,坐船给船钱,这听故事吗——也得给点儿茶钱赏赐赏赐噢!”说完,一倒,赖在摇摇椅上一晃一晃的,故作不予理睬。
“嘎……”夏莲夸张地笑得弯了腰。
夏琴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摆足大家闺秀的范儿抿嘴一笑:“真的不讲?”
杨铧把发黄的《论语》往脸上一盖,摆出一副该咋的就咋的,让人见作就生气的模样儿不出音儿。
“哎!看来我们冒着毒辣辣的太阳来看望你们二哥,他却不理睬我们,大妹二妹,我们出去吧,想来香桃儿该把梨儿洗完了,这故事不听也罢。走!我们找裳儿妹妹一齐吃梨儿去。”夏琴慢吞吞地戏说着,转身作势欲去。
“咯吱!咯吱!”摇摇椅不知疲倦地唱作小曲儿。杨铧摆明不上当,暗自偷笑:跟我玩儿,还嫩了点儿!
“大小姐,梨来了!咦!你们还在门口站着干甚?不会是怕奴婢偷吃了吧?”一个铃铛儿般的声音,“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香桃儿姐,来得正好,我们正要去找裳儿妹妹一起吃梨儿呢?”夏弦快速地递着眼色,故意大声说道。
“不是说好……”
“裳儿这个时候可能帯着香杏儿到林子里捕捉蝴蝶去了,你们去林子里找吧!妥妥的,准在!”香桃儿话没说完,躺在摇摇椅中的杨铧瓮声瓮气地抢先回应。
“得罪了!得罪了!你们把二哥给得罪了!”夏莲配合着夏弦激将着咋呼道。
“不会吧,二哥向来不是小气人呢。”夏弦扮作捧哏。
“以前不小气,现在改了姓(性)就变得小气了。”夏莲的逗哏角色不到位,没把人逗乐。
夏琴当起了温文莞尔的观众,甜甜的微笑让人心醉。
杨铧见火候到了,不敢继续装萌,便翻身坐起,抢了夏弦的捧哏捞衣扎袖,凶巴巴地说道:“是谁,是谁改了姓就变得小气了,把他找出来,让二哥去妥妥的揍他一顿给你们出气!”
“嘎……”娇笑声响成一片。
夏宅西大院正院中的花厅里,夏荣对坐在主位上的夏铭拜见道:“大人!传儿过来有甚事儿?”
夏铭露出复杂的眼神看着站在眼前的夏荣,狂摇着蒲扇问道:“长子,杨二娘摆明要回滁州,不知你有何打算?”
“走就走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夏荣气冲冲的回答。
“你真是这么想的?”夏铭阴沉着脸色问道。
“还能咋办?儿虽有些不舍,但她决心要走谁也不能阻止,何况有我那岳父妻舅跑来撑腰!”
“你就没想办法挽回吗?”
“挽回?大人,你不知道杨家人的脾气,那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容不得半点拖泥带水。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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