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尸棺!”
那悬崖峭壁上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在蓝小天漆黑的眼瞳里骤然放大,赫然是一口口乌木棺材,与乌山山阴面的千棺压鬼阵别无二致。蓝小天的心里,震惊远多于恐惧。
他在苗寨里生活了两年,也是时常和打碗花她们去乌山山阴寻找刺激,尸棺见得多了,便生不出多少恐惧来。倒是这里的每一座山峰的山阴峭壁上,都是规模不小于乌山的苗族尸棺群,如何不令人动魄惊心?
船上另外三个姑娘一时间呆若木鸡,齐望向最近的山峰,奈何夜间光线微弱,又有雾霭阻隔,三人也只是看见了无数的小黑点。
打碗花、桃花、杏花三人对了对眼色,打碗花和桃花都在摇头,表示自己看不清到底是不是尸棺,而杏花却是一脸害怕的神情。桃花半信半疑,问蓝小天道:“你莫不是吓唬我们的?我们只能分辨出峭壁上是有许多黑点,是不是棺材就不可知了?那就更不能断定是不是我们苗族的尸棺了。”
蓝小天日夜修行《三易》之术,如今已入“观地、观天、测天”三个境界里的观地境,注意力和眼力都远胜于强人。只是眼力的增强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蓝小天也未自知,只道是自己看清了,却不知为何桃花她们看不清,一时也不知如何向她们解释明白,便道:“我真看清楚了,一口口棺材都是由乌木制成的,与乌山上的基本相同。”
杏花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她握紧了桃花的手,瞪着大眼睛看蓝小天道:“我胆小,可别吓我!大不了以后我不开你和打碗的玩笑了,行不行?”
蓝小天和打碗花对视一眼,皆是哑然失笑。打碗花道:“小天应该不是说谎,而且那峭壁上的黑点,确实也可能是棺材啊?”
蓝小天重重地点头,老实地道:“嗯!我可没撒谎。”
杏花见两人各说一句,颇像平时她和姐姐桃花合谋开玩笑时的一唱一和,以为两人合起心来报复她,她心里不踏实,畏缩地道:“当真不骗我?你再去瞧一眼峭壁,还瞧得清楚吗?”
蓝小天再看了眼峭壁,一脸诚实模样,像个被冤枉的孩子道:“真没骗你们,不信、不信可以把船划过去自己看嘛!”
湖面上雾气渐浓,视线里的几座山峰消退在浓雾中,只留下最近的一座山峰。
桃花行事颇有主见,这次趁乡亲们打渔的机会来湖上游玩也是她一手撺掇的,她见蓝小天坚定地认为峭壁上有尸棺,道:“我也觉得小天没撒谎,雾气变浓了,在湖上漂着也不安全,不如把船靠岸,我们去山峰上寻些刺激?而且在山上也容易发送求救信号,明天去山顶烧些冒浓烟的湿柴,乡亲们在远处望见了,到时候救援也来得轻易些。”
打碗花点头同意桃花的建议,蓝小天没说话,只有杏花畏畏缩缩地抱着桃花的手臂,似乎很不愿意上岸的样子。桃花摸了摸杏花的头发,道:“好妹子,就当是去乌山冒险,还怕不怕?”杏花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知是怕还是不怕。
蓝小天和打碗花划桨,桨声汩汩,在水面上传开。小船破开一层又一层的雾气,船头的照明烛台发射着一束束橙黄的光线,远处的峭壁也渐渐清晰起来,桃花和打碗花看得一清二楚,的确是密密麻麻的尸棺,足有上千口,与乌山山阴处的千棺压鬼阵不相上下。众人的心里震惊万分,一想到这与苗族的万年传承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众人莫不是激动兴奋,恐惧已消褪了七八分,只有年纪最小的杏花依然是胆战心惊的模样,畏缩在桃花身后。
“咣当!”一声,小船靠岸,船体猛地向外晃倒,蓝小天一个没站稳,就要跌进水里面去,手腕处一环柔软的力道传来,拉住了自己。蓝小天一看,却是打碗花的一只玉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蓝小天反手握住打碗花的手腕,一用力,把自己拉上岸去。
打碗花俏脸微红,低头笑道:“脚下生泥鳅了?还站不稳?”
蓝小天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拉着打碗花的手腕,立刻脸色一红,松开了手,也不说话。
桃花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拉着妹妹杏花上岸,然后在岸边找了一块突出的尖锐岩石,系好锚绳以防止小船漂走。杏花抬头看向远处,只见嶙峋的山石后面,一道笔直的峭壁上,密集插着上千口乌木棺材。夜色中,每一口乌木棺材都反射着晦涩的光芒,像一具具腐烂碳化的死尸,透着阴森古怪的味道。
桃花在岸边,后面是无边无际的湖水,杏花怯生生地躲到蓝小天和打碗花身后。
桃花端着散发着昏黄光芒的烛台走过来,道:“小天你不带头吗?”
以前每次去乌山玩都是蓝小天走前头,这一次也不例外,蓝小天打头阵,打碗花和杏花紧随其后,桃花在一旁执灯照路。下脚之处,如戈壁荒滩,都是狰狞的碎石,寸草不生,连枯萎的秋草也不见一根。翻过了几座山丘,来到一片较为平坦的空地,空地前方,便是布满尸棺的峭壁了。峭壁有十丈来宽,高有五十丈,整个垂直平面上,纵横每隔一米就会凿有一个棺洞,棺洞里插着乌木制成的尸棺,与乌山上的样制基本相同。
“看来我们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桃花仰头看向峭壁,转而又望向附近的两座相似的山峰,兴奋地道,竟是没有一丝恐惧。
“打碗,我怕,会不会有鬼?”杏花抱紧打碗花的胳膊,缩身藏到她背后,道。
打碗花柔声道:“小杏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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