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残照下,剑兰之丘见证了战争的全部。
现在,战争的尾声在交叉的枪与剑刺穿ròu_tǐ的声音下奏响了。残剑断戟漂浮在丘陵四围的血海上,带起鲜血的“咕咕”流动声。四野已经被死寂所笼罩了。
除了丘陵顶部的那道坚毅柔韧的身躯。
大概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她用力抽出了插在身前人身上的长枪,抽的很慢,很费力的样子。
她伸出手,接住了倒下的身躯,抚摸着那依旧温热的脸庞。
她不后悔,从来就没有,即使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杀死身前这个已经倒下的人吧。只是,常年固执的心难免也会有些悸动罢了。她突然想笑,自嘲的笑。原来她从来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强,那样冷漠。她以为,自拔剑之日起,她就仅仅是以王的身份存在的生命罢了,那样的她绝对没有有所谓人类的情感的,事实证明,她错了。
错的离谱。
谁也不清楚她现在是什么感觉,除了她自己。愤怒吗?或许有,但是更多是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吧。第一次,第一次她越过那厚厚的面甲看清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莫德雷德,看清了自己从来不曾承认过的“儿子”!
她不禁又想起了刚刚仿佛是呢喃的轻声呼唤:
“——父,亲。。”
就在刚刚,莫德雷德是这么对着她喊的。同样的,那时的莫德雷德和她一样也伸出了的手掌,努力的,渴望接触到与自己一样的身躯里不一样的灵魂。
她成功了。
她却失败了。
同样一种行为,带来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
或许,自己该庆幸吧,庆幸自己有机会去完成莫德雷德永远也无法成功的任务。
冥冥中,一种莫名的心悸带来了奇特的力量驱使着阿尔托利亚认真地看看自己的“复制品”,好好地感受着那少女婴孩般的肌肤,好好地去理解,那似乎未曾远去的亡魂。
叹息声,就那样,在空旷的四野回荡。
不远处,马蹄声踏踏。
女骑士飞奔着冲到即将倾倒的身躯旁。
”.“
阿尔托利亚没有听清贝狄威尔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看着前方,在贝狄威尔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走出战场,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想。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经到达了一片蓊蓊郁郁的森林,贝狄威尔抱着托利亚,轻轻将阿尔托利亚放在树下——阿尔托利亚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但有一点贝狄威尔是确定的,她的王还没有死去——阿尔托利亚的呼吸,还在。
似乎刚刚过了一会,又好像是渡过漫漫一生。
贝狄威尔惊讶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王静静睁开了碧绿的眸子看着自己,轻声叫道:
“贝狄威尔。。”
“王,我在。”
“您恢复意识了么,王?”
“嗯,我做了一个梦呢。”
“梦吗。”
“因为平时都没有做过,是很珍贵的体验呢。”
“那么请不要介意,好好休息吧,再次闭上眼睛的话,一定可以看到梦的延续呢。”
“梦的延续.能再次做到同样的梦么?”
“是的,我曾有过这样的体验——只要心中有着强烈的希望。”
“是吗,贝狄威尔,你还真是学识广博呢。”
阿尔托利亚说到这里,停了停,将深邃迷离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贝狄威尔,带上我的剑,听好了,穿过这片森林,跨过那染满鲜血的山丘,将我的剑投入那片湖里,去吧,贝狄威尔。”
贝狄威尔看着阿尔托利亚,默不作声地低着头。她知道,那柄剑意味着什么。
那柄剑是湖中仙子赐给阿尔托利亚的,现在,阿尔托利亚让她把剑归还,无非是她要离开她所为之付出一切的王国罢了。
这么想着,贝狄威尔看了剑一眼,有了一个想法。
【只要不把剑还给湖中仙子,那么王就不会离我们而去了吧。】
这样的念头一出现,立刻就如野草一样疯狂滋生在心中,消之不去。
于是她接过剑,跨上马,奔向那流血的山坡。
过了一会,贝狄威尔回来了,她对着阿尔托利亚说道:
”吾王,剑已经交到湖中仙子手中了。“
阿尔托利亚双眸直直的盯着前方怔怔出神,并没有看贝狄威尔,只是轻轻的嘱咐道:
“贝狄威尔,把剑扔到湖里去。”
贝狄威尔再次飞奔向山坡。过了一会,她又回来了。还未等到她复命,阿尔托利亚就又说道:
“贝狄威尔,把剑扔到湖里去。”
贝狄威尔听罢,深吸一口气,她明白,不把剑还给湖中仙子,王是不会安心的。于是她回头提剑,翻身上马,越过了山坡,看到了那片湖,然后颤抖着双手,把剑扔了下去,又奔回阿尔托利亚身边,聋拉着脑袋。
“吾王,剑已经确实交还到湖中仙子手中。”
“是吗,你可以挺起胸膛来,贝狄威尔,你完成了王的使命。”阿尔托利亚向着贝狄威尔说道。
阿尔托利亚凝视着远方的天,感受着生机的逝去与愈加冰冷的阳光,虽然画面有些孤独,但是并不显得凄凉寂寞,反而有些平稳和祥。阿尔托利亚轻声叫唤着,像是往常要聊些什么一样。
【贝狄威尔。】
【嗯?王。】
阿尔托利亚看着远方的国度,碧绿的瞳孔慢慢失去了神采,用几乎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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