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当空。
我站在拥挤的斑马线前,愤怒地望着马路对面的少年,毅然地走了过去。但就在我走到少年面前的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回过头,我看见身后大厦倾倒,火光照天,人类的尸体挂得到处都是,就连刚才还慰蓝的天空,也在一瞬间黑了下来。
“哥,这些人可都是你害死的!谁叫你可以看见鬼呢?”那个少年在我耳边轻轻地笑着。
“扬晨!”我吼叫着扬起了拳头。但是在碰到扬晨之前,我的脚下突然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地上,接着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贴到了眼前。
“喂,捡景,什么梦令你这么兴奋,直接从床上滚下来了?”室友冬瓜蹲在我面前,疑惑地望着我。
视线慢慢地由模糊变得清晰,我望了望冬瓜,又望了望床板,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梦。
“没什么,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恶梦。”我随意地说着,从地上爬起。
“说起来,你这几天都做在做恶梦啊,而且每次都是睡午觉的时候。”冬瓜看我似乎并没有摔伤,转身趴在桌子上,接着写他没做完的作业。
“嗯。”我垂下眼。
从被马兰强迫跟她一起除灵开始,我跟冬瓜住在了同一间寝室,但是自从搬过来以后,我每天都在做同一个恶梦,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但我并不想对任何人多说。因为可以看见鬼,很多人都怕我,我不想连冬瓜都怕我。
耳边突然传来水滴滴下的声音,我疑惑地抬头。
“冬瓜,卫生间的水龙头,你是不是没有关好?”
“关好了啊。”冬瓜回头。
我很想相信冬瓜的话,但是很可惜,水滴声无比清晰。我懒得继续跟他争执下去,转身走向卫生间。
正如冬瓜所说,卫生间的水龙头是关好的,没有什么地方在滴水,但是水滴声也的确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怎么回事?难道我听到的是隔壁水龙头的滴水声?
或者我幻听了?
我一边疑惑地思考着一边转身。但是在转身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洗脸盆前面的镜子,浑身是血的我被映照在镜子里。
我怎么会浑身是血?
“啊!”我惊叫了一声,退出卫生间,惊恐的望向自己的双手。
我的手上很干净,并没有血迹。难道是幻觉?
略一沉思,我再度站到镜子面前。镜子很清晰地映照出我的脸,同时也很清晰地映出一片鲜红的血迹。那血顺着手指,一直滴到地上,将地板浸得一片殷红。
我缓缓地闭上眼睛。看来我并没有产生幻觉,我只是单纯地看到了不属于这个世间的事物。
“鬼龙,我被鬼附身了?”
“没有。”
漆黑的意识深处,鬼龙盘曲着的身形微微扭动,抬起一双困惑的龙眼。
“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睁开眼,用一只手捂住左眼,看着镜子沉默着。
鬼龙是附在我左眼里的龙魂,所以我只有左眼可以看到鬼,现在,我看到的镜子中的景象就很正常。
如果不是被鬼附身了,那么我现在看到的又是什么?
“喂,捡景,怎么了?”大概是听到我刚才的惊叫,冬瓜抓着拖鞋紧张地冲了过来,“你又看见鬼了?什么样的鬼?在哪里?”
“在镜子里。”我松开捂住左眼的手,指向镜子。镜子里浑身浴血的人也指向我,表情严肃。
“喂,捡景,镜子里什么也没有。”鬼龙诧异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我正准备质问鬼龙是不是在骗我,突然眼前一黑,听到一声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闷响,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度醒过来,已经是在医院。过亮的灯光,刺得我眼睛发疼,好半天才习惯那晃眼的光亮。
“喂,捡景,你是不是卖血了?我知道你最近手头紧,所以才会搬进学校跟我一起住寝室。但是就算再怎么穷,也不能卖血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懂不懂?”冬瓜那张大饼脸凑到我的跟前,很严肃地指责。
卖血?缺钱?
我真不知道他这么大颗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难道他不知道除灵的报酬,远远超出常人的想像?自从被马兰拉着接了几单除灵的生意后,我现在的荷包可是满满的。
懒得理会冬瓜的胡言乱语,我掀开被子站了起来,穿好外套,走出病房。
“喂,你这是要去哪?你失血过多,医生说了你必须好好休息几天,否则真的会出人命。”冬瓜急忙扯住我。
“我没有卖血。”我回过头,淡淡地朝着冬瓜说道。
冬瓜愣了一秒,随即表情变得很严肃。
“你的意思是……”
我点了点头。
“如果医生的疹断没有错误的话,我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血液,而且似乎还不是一次性失去的。”
“喂,你这是不信任我。”鬼龙在我的脑海中冷冰冰地怒吼。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促使我在镜子中看到了浑身是血的自己?”我在意识里质问着鬼龙。
大概是被我的怒气给震住了,鬼龙没有回答我。
“捡景,医生刚刚说了,如果你再失血的话……”
“我知道。”我一边点头,一边离开。
其实我并不知道医生说了些什么,但是从我的身体的反应和冬瓜的表情,我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话。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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