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看着那篇邓丽莎事故的报道,心中完全没有任何类似于喜悦的心情涌出。她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白玲看她面色奇怪,不由道:“阿遥你怎么了?”
“我晕血……”
“……”白玲知道她又在睁眼说瞎话,每个月必来的那几天怎么不晕?!
这边的陆遥脑子里的思绪却又开始跑到天边去了。邓丽莎虽然曾经和她有过小小的不愉快,但在她看来完全说不上是什么大事。真要说的话,其实只是当年一时的年轻气盛罢了。
当年有一部红极一时的宫斗剧,陆遥和邓丽莎同时在里面出演一位配角妃子身边的宫女,一个负责捏肩捶背,一个负责洗脚按摩。她们两个平时不是在镜头里傻站着充当人肉背景就是和太监侍卫们使坏眼神,全部台词实际上少得只有那么寥寥几句。相似的角色,相同的戏份,她们两个同时又都是第一次演戏,很快便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邓丽莎是个直脾气,有个演小太监的当时在没人的时候喜欢对她动手动脚,她总是要大声打骂回去的。就在有一天,那个小太监在宾馆角落又对她毛手毛脚的时候,碰巧路过的陆遥就看不下去了,抄起一把破笤帚就往那小太监背上招呼。
动静闹得太大,把宾馆大妈小弟客人全都引了来围观,搞得邓丽莎面子很下不来。陆遥也是才知道,这两人居然已经搅和着搅和着闹出点看对眼的意思来了!自己打扰了他们俩的好事!
然后邓丽莎就因为这么点小破事,从此对陆遥态度就变差了。就说陷入恋爱的女人没智商呢?可不是!陆遥也气,好心都喂了狗,就一直没去道歉。由于戏份少,她们待在剧组的时间很短没多久就分开了,后来也几乎没了见面的机会。
时间长了陆遥早就消气了,因此除了受不了邓丽莎的臭脾气外,对她也没多少深仇大怨。此时她看到她出了事故只莫名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惋惜感,好像自己有一天也会那么从高处摔下来似的。
……
等到拍摄完成离开已是傍晚时分。拍摄地近市中心,白玲嚷着就说要去上目街那家做海鲜有名的饭馆吃饭。上目街在寸土寸金的城东商业区,隔着不远的几条街还有些闹中取静的酒吧会所。
结果这两人刚吃上第一道菜呢,宁姐一个电话又来催白玲去她那边帮忙。
宁姐还是一贯的画风:“这边服装出了点问题来不及了你尽快过来!”
白玲只好恋恋不舍地先离开。
陆遥一个人的桌子在三三两两相聚的饭店中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寂寥。她慢条斯理地吃了老半天后终于喊来服务生打包剩下没怎么动的菜,饭盒里还腾腾地散发着些微白气。
她就这么拎着袋子晃荡离去,刚出店门便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身上敞开着的小风衣。这入了秋的天,还真是一天比一天冷啊。
风有点大,积云密布,看样子夜里一场大雨无法避免。
陆遥边看路边风景边慢吞吞走去取她停在小巷子里的车。拐进一条窄路正沿路漫不经心地走呢,她一转头,就看见了个有点熟悉的修长身影立在灯下。
那人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单手插在裤兜立在风中,夜灯投射在他身上,照出一个宽肩窄腰的轮廓。他就那样沉静地立在那里,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发呆,英挺的五官引得偶尔路过的人频频回头——这人不是方进是谁?
陆遥远远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慢慢走近,发现他清冷的面部线条稍稍柔和了些。
而这边的方进确实站着在醒酒等车。他刚才被灌了不少,还被人缠上了,烦得直接喊来司机就要走人。冷风一吹,他觉得自己的头更加痛了。
没一会他就看到了远远走来的陆遥,看到她大晚上只在连衣裙外罩件风衣,冷得肩膀都快缩起来,微卷的长发被风吹得有点乱。然后她发现了自己,歪着脑袋看过来,还用拎东西的右手朝他挥着打招呼,样子蠢得不行。
陆遥走近了,就听到他的声音响起:“真巧啊,陆小姐也来给我送饭?”还是那副清泉般好听的嗓音,开口却懒洋洋的没好话。
“方先生好啊!”陆遥回,说着压低声线,“上回的事你没说出去吧?”
“嗯?什么事?”
“没什么!”她换上她的招牌淑女笑,扯开话题道,“方先生真会玩啊,跑到这么个好地方来逍遥。”他身后那鬼地方她跟人去过一次,消费档次让她不想再去第二次。
他正头有点晕地研究着她拎着的袋子,猜想饭盒里的分量呢,听了这话便瞥了她一眼,不可置否地说道:“和朋友随便聚聚罢了。陆小姐倒是来得及时。”
随便聚聚?哪个败家玩意随便聚聚来这种地方?
她上下打量方进,看到他衬衣领口有个看起来新鲜的红唇印,有些了然:“那你可要好好抱紧这个朋友的金大腿,伺候好了,以后飞黄腾达也能罩着我点啊。”
听了这话他却是笑开了,清冷的脸上显出一丝暖意来,似冰雪消融,似春风拂面。他笑着眯眼看向一脸揶揄的陆遥,看她光洁的脸映照在五光十色的霓虹下明明灭灭,像看一个傻子:“这事还需要你来指点指点才行啊。”
然后也懒得辩解,直接转身道:“走吧,车停哪了?现在就带你飞黄腾达去……”
“去哪?”她瞪大眼睛觉得这男的简直莫名其妙,“你不管你朋友了?”
“去你家啊,不然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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