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一阵子后,施老太太见小辈们皆有些拘束,遂笑着吩咐刘嬷嬷,“去在厅东边儿再置办一桌酒菜,让孩子们自个儿乐去吧,也别老是拘他们在这儿陪咱们闷着。”
刘嬷嬷素来雷厉风行,须臾间便指挥小丫鬟们又新支起一张略小的紫檀圆桌。佑昫沉不住气,小丫鬟们还在上菜便已挪去了次席。其他小辈们见有人挑头儿,也纷纷谢过长辈后便换了桌。
换桌后男孩子们仍觉无趣,不比往日在外院酒席上都是大老爷们能放开说笑。文修饮了一口“绵竹大曲”,试着活跃气氛,笑道:“酒无诗不醇,不如咱们行个诗词酒令?”
文修难得有此雅兴,佑昭忙颔首笑道:“这个主意好,钱姐姐的才情名满京城,今个儿咱们若是不见识见识,岂不辜负了这位大才女。”
钱寓珊谦虚笑道:“昭妹妹别寒碜我了,我有几斤几两我自个儿清楚,不过行个诗令倒还能应付。”
钱寓珊是客,她都开口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再有异议,唯有文侓脸色稍显局促。
佑晗笑看文仲一眼,“今日三哥的寿礼最得祖母欢心,不如我们索性以岁寒三友‘松竹梅’为令吧,咱们第一圈每人先吟诵一句含梅花的诗词,如何?”
佑昫肚中文墨不多,怕被别人抢去脑中仅有的诗句,遂赶紧接口道:“我先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挨着她的钱寓珊轻笑道:“昫妹妹好灵的脑子,也不给我们反应慢的人留个空档想想。”
佑昫从未被人夸过脑子好使,一时得意起来,起哄道:“钱姐姐快点儿,该你了。”
钱寓珊含笑道:“昫妹妹别急,容我再想想……。”略思忱片刻后,她扬脸道:“各位久等了,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钱寓珊表面上看似谦虚,实则卖弄,她选的咏梅诗与佑昫的那两句暗暗相合。两诗都是雪、梅二物并写,以雪喻梅,足见她腹中诗书之盛。
文侓方才一直在苦苦思索,听钱寓珊咏完诗后,忽然眼中精光一闪,大声笑道:“钱妹妹当罚,妹妹的诗中并无我们酒令梅花啊。”
文侓此言一出,施家的几个孩子脸上稍显尴尬,文侓的底细他们还算清楚,但没想到他能愚蠢到这种地步,竟听不出这两句诗虽不含梅字,但句句写梅。佑昭转首望向钱寓珊,只见她眼中的怅然和失望几乎要喷薄欲出,一个书香世家的才女怎能忍受将来的丈夫是个材薄质衰的纨绔子弟。
文修忽然朗声笑笑,替文侓解围道:“二哥惯会说笑,等下我去告诉祖母你想灌钱家姐姐酒,看祖母怎么罚你……。”
文修尚未说完,被厅外忽起的一阵锣鼓声打断,又听钱寓珊道:“眼看快开戏了。上次在姜阁老家听戏,这出《荆钗记》没看上开头儿,心里一直惦记着。各位见谅,容我失陪,先去戏台前候着了。”说完冲众人福一福,领着随身丫鬟径直出了花厅朝戏台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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