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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娣有孕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继德堂。
听到这个消息后,太子妃沉默了一会儿。
她有时候真的挺怀疑,有的人是不是天生就是命好,别人求不得,她却连着来。转念再想想太子去她那儿的频率,几乎是一枝独秀,也是该来了。
她又想到自打新人进门后,太子一系列所作所为。
徐良媛说都是姓苏的是个狐媚子,太子妃却万万不信的,太子不是那种为了女色不顾体面的人,恐怕会这样也是在告诉她他的态度。
而她却心里颇为不忿,明知却故犯,还连着请太医去给苏良娣看诊,就是想告诉太子,就算你袒护也没用,我照样能把她逼出来。
早就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她还是被冲昏了头,试图和太子对抗,是慌了吗?就在她找太后要了人后,太子不顾体面连着宿在苏盘儿那,她就慌了。
太子妃突然站了起来,急急往外面走去。
到了大公子的房门前,她的脚步顿了顿,才继续往里面走。
宗铎睡了,快两岁的幼童应该没那么多觉的,可他身体不好,平时又极少出去,只能闷在屋里,于是不免就睡的时候居多。
看着榻上皮肤白到近乎透明,甚至能看见下面青色血管的儿子,太子妃觉得有些陌生,她总是要下面人精心侍候,可她已经有多久没认真看看孩子了?
明明陈嬷嬷走之前,她答应好一定会养好铎儿,可她这些日子却在干什么?她频繁来往在东宫和慈宁宫、坤宁宫之间,举凡宫里有宴,她必然不拉下,她费尽心机想着怎么讨好太后,怎么才能给自己挣到更多的名声。
她发现有了名声真好,凭着名声她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可太子不过简简单单的一个举动,就告诉她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她是太子妃,她有贤名有地位,可她只有一个病怏怏的长子,而太子暂时没有再跟她生一个的打算。那个女人什么都没有,可她有宠,所以生了双胎,现在很快又怀上了。
她和太子已经多少时间没有同房了,他每次来继德堂都是用午膳,明明意味深长,她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原来从始至终太子都没有原谅她,他一直在等着看她怎么去做。
太子妃感觉很痛苦,因为在她不知不觉中,显然太子已经决定了某件事,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有改变,她只能顺着他的想法做下去,不然只有一个下场。
这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本以为自己找到浮出水面的方法,却发现根本是枉然,她只有认命地顺着系在手腕上的那条线,不做任何抵抗,才能活下去。
太子妃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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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缩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懂太子妃为何突然闯进来,怎么又突然哭了。
显然这不是好事,进退不得,她只能杵在那儿。
不知过去了多久,太子妃挺了挺脊梁转过身,等她转身的时候脸上的泪痕早已消失,仿佛方才抖着肩膀只是乳母的错觉。
“趁着天气好,不热的时候就多带大公子出去走走透透气,别总把人拘在屋里。还有,他若是想站了,就让他多站站,快两岁的孩子也该学会走路了。”
提起大公子,乳母显然有许多话可以说。
“太子妃放心呢,大公子虽然不常出门,但二郡主总来看大公子,姐弟俩经常玩着呢,二郡主也说要让大公子早点学会走路,所以平时大公子有精神时,奴婢们都会撑着大公子四处站站走走,现在大公子也能走两步了。”
显然这是今天唯一能让太子妃高兴的事,她有些欣慰的点点头,同时心里也有些自责,她一个大人反倒不如女儿。
想到这里,她想起也有很久没去二郡主屋里看看了,便吩咐奶娘小心侍候后,就转道去了二郡主屋里。
二郡主也有五岁了,今年春上刚从东厢搬了出来,挪到继德堂旁边的小跨院里。
小跨院里开了两扇门,一扇门通往继德堂,一扇门通往后头的后花园。宫里的孩子都早熟,公主皇子们五六岁就要辟宫另居了,这般也是为了能让孩子早些独立。
太子显然对几个女儿很上心,今年春天刚在毓庆宫后面设了chù_nǚ学,择了两个学问不错的女官前来教导女儿们读书。
大郡主和二郡主已经入学了,三郡主还不足五岁,不过过阵子大概也要入学。
太子妃来的时候,二郡主正在书案前提笔描红,显然她这般年纪练字还有些吃力了。她身子弱,乳母和宫女们也不敢在屋里放冰,额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汗珠。
小宫女一边打着扇子一边说:“二郡主您就歇歇吧,反正就算写不好,先生也不会罚您。”
“那如果照你说的,反正写不写先生都不敢罚,何不也不用去了,那父王专门设chù_nǚ学用来干什么。”
小宫女不说话了,二郡主放下笔,拿起帕子擦擦汗,抬头就看见太子妃站在门口。
“见过母妃,母妃您怎么来了?”二郡主绕出书案,来到太子妃跟前先行了礼,才眼露好奇地看着她。
看着这样的女儿,太子妃也感到很陌生,似乎自打女儿学会走路,开始跟着嬷嬷学规矩,她又怀了铎儿,母女之间就渐渐疏远了。
她总是太忙,忙着安胎忙着生气忙着算计人忙着挣名声找靠山,却唯独忽略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孩子才是她的根本,曾经她担心二郡主养不活,又担心铎儿养不住,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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