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晚开始,公司里贺启云还是他的老总,可只要下了班,他就变成了个普通男友。出去瞎逛的时候,他会酷酷的不解风情,可但凡在家做饭的日子,他就成了厨房里的男长今。不得不说他确实厨艺了得,从前我回家几乎都不开火,现在跟着他,不仅经常能吃上热饭,而且中西结合,顿顿都下了些功夫。不过他还是不让我白吃,做饭的时候必须守在旁边学厨,不是打下手就是跑腿,我一不乐意,他就板起脸说,“我不是每天都能早回家做饭的,下次再看你吃那些乱七八糟的给我试试。”
都说换了个人谈恋爱,就像换了种角色生活。在他面前我成了只被照顾的小白兔,而他这只带戴着假面的大灰狼,除了偶尔会训训人,很多时候都是个负责任的饲养员。
我一直很好奇他这手厨艺是从哪里学的,一问才知道他是自学成才。那晚我听他轻描淡写的说起自己父母离异的身世,环着他的手臂觉得异常心疼。原来他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老人们去世后一直是自己独自生活,加上后来在欧洲又待了将近10年,已经能很好的照顾自己。都说从小跟着老人长大的孩子会耳濡目染些旧习惯,我渐渐能理解他每天早睡早起,坚持锻炼的健康作息,只是他似乎对我这个好吃懒做,又不爱运动的夜猫子,难以忍受。他天天晚上蹲在我家办公加休闲的一大目的就是监督我早睡,可熬夜早已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又爬了起来。就这样像地下工作者似的过了两个星期,我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开诚布公的和他谈一谈。
他闲坐在那听我毫不掩饰的承认自己阳奉阴违的把戏,又听我追根溯源的陈述自己这个习惯的由来已久,历史之深,两道浓眉不自觉拧成了麻花状,“你难道不知道熬夜伤身吗?”
“当然知道。”我边说边滴溜溜的转了下眼睛,“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这就好比你明知道辐射对身体有伤害,但还是要上网一样。”
他一听我言辞凿凿,不由的挑了挑眉,“照你这个逻辑,那是不是□□犯都可以无罪释放了?明知道□□妇女犯法,但泄欲情有可原。”
“这。。。”我一下被他呛住了,没想到他这么能言善辩,刚想再找点理由巩固观点,就见他盯住我,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既然你自制力这么差,要不我们干脆同居好了。”
“同居?”我一听愣了愣,字面意思随着文字形式在脑子里的溶解开始快速浮现。老实说,从和他交往开始我就对住对门的现状非常满意,觉得既方便彼此亲近又保留了些个人空间,可饶是如此,这两个字迸发出的新鲜感还是让刚陷入热恋的我动了动心。我托着腮帮子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下来。
都说得到一些东西,必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我自然知道和他同住意味着和夜生活的永别,可我之所以愿意放弃这些小嗜好,一方面是觉得能增进彼此间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是想知道他那间房子里是不是有我曾想象过的秘密。楚毅航曾说贺启云出国是为了疗情伤,那张半旧的照片,那个面容清秀的女孩,曾经觉得无足轻重,现在已经成了阵迷雾,时不时飘进我心里。
搬过去前我特地把陈伯和郑云夫妇请来家里吃了顿饭。
寄生虫似的白住他们房子这么久,一有机会总想表示表示。之前虽然主动请他们吃过几次饭,可一到结账的时候陈伯总能比我更先出手。记得有次被他逼急了,我索性撂下脸称不让结账就搬走,但当时陈伯只是微笑着对我说,“小蕊,我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姑娘,也理解你急于向我们表达感谢的心情,只是与其说是你欠了我们人情,不如说我们在互帮互助。其实在你搬来之前这套房子已经空了很久了。我不是不知道这套房子市值多少,能收多少租金,只是这里承载了我太多回忆,不愿意轻易假手于人。但老房子一直空着会变得冰冷没有生气,在我心里,它不应该只是个遮风避雨的场所,更应该是个表达爱与关怀的空间。把房子白给你住看似是你占了便宜,其实我得到的远比金钱更多。房子是因人而有情,我的老屋已经因你重新焕发出生命,而这屋子的主人也因你的感激而收获了真情,意义重大。”
那番话给了我深深的触动,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觉得有种莫名的温暖充盈在心里,陈伯的心比天空更宽阔,他的爱比大海更浩瀚广博,我很庆幸在年轻的岁月里遇见这么位长者,也慢慢理解了郑云不同寻常的爱情。
看得出来贺启云对陈伯也很是敬重。他们夫妇来的那晚他原本安排了个重要应酬,也因为要回家做饭推掉了。他特地早回家做饭,以至于我一进屋就闻到扑鼻的香味,刚进厨房准备观摩就见灶旁的炖锅正滋滋的冒着热气,一看砧板上各式菜样都切洗的鲜明漂亮,肚子不由的咕咕叫了起来。
贺启云正在灶边热油,一听这不悦而耳的声音,浓眉立刻皱了起来,“到底是谁请人吃饭?你空着肚子在那等现成的,我倒成了免费厨师。”
“谁叫你老嫌我做饭不好吃,”我理直气壮的白了他一眼,“既然你做的好,就多干干吧。”说着偷吃了块酱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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