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场冷雨,早上醒来连房间的窗户上都罩着层薄薄的水雾。我紧裹着被子缩在床里,明知道贺启云已经喊了两次却还是舍不得起来。要不是答应子言一起去参加刘湘然的婚礼,可真想好好睡个懒觉。我躺在那又眯了一会儿终于艰难的爬了起来。正哆哆嗦嗦的穿衣服,就见贺启云从外面进来,“舍得起来了?再不起来我都准备掀被子了。”
我正一肚子起床气,一听立刻不满的嚷嚷,“干嘛?睡一下都不行吗?”
“当然可以。可是不是你自己和那个林子言约好了参加婚礼,怎么?现在又不想去了?”
“谁说我不去?”我白了他一眼,正准备掀被子起来,就见小俊推开门窜了进来。“姐夫,爸说让我们准备走了。”他边说边扯了下贺启云,抬头见我还坐在床上,忍不住做了个鬼脸,“姐,你也太懒了,被窝是青春的坟墓,你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我气鼓鼓的瞪着他,吓得他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贺启云站在那笑看了我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被他们这么一刺激,我再顾不上冷,一掀被子就从床上爬了下来。刷牙、洗脸、吃早餐,出门前拿出帽子围巾全副武装了一阵,才匆匆的赶过去和子言戴静碰面。今天的天空有些灰暗,一路上冷风朔朔,冻得我鼻子发红,好不容易到了约定的路口,却只见子言一个人站在那,“子言,戴静怎么没来?”
“她说怕触景伤情,老早就告诉我不去了。”
“原来是这样。”我促狭的看着她,“怪不得你昨晚特地打电话提醒我。”
“被你看穿了。”子言微微一笑,“咱们快坐车走吧。”
出租车一路向北边疾驰,最后缓缓的停在了g市有名的酒店门口。我和子言坐电梯上了三楼,一出来就看见刘湘然穿着西装陪着新娘站在大厅门口。原以为气氛会变得有些尴尬,可子言坦然自若的走上前说了句“恭喜”,刘湘然一听也一脸从容的说了声“谢谢”,仿佛他们两人原本就关系普通,从不曾有过任何超出界限的感情。可婚宴上除了我们,还来了不少高中同学。他们个个都知道子言和刘湘然的关系,原本正借着八卦联络感情,一见我和子言来了,连忙不自然的转了话题。身边的子言倒是面不改色,她若无其事的和几个同学聊了半天才拉着我找了张桌子坐下。我摘了围巾坐在那啜了口茶,见满桌都是陌生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子言,你心里真的没有半点触动?”
她看了我一眼,伸手转了下茶杯,“说没有是骗人的。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真看他穿着西装站在那,即使表面绷着,心里多少还是会产生些伤感。”
我听了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刘湘然也真是的,结婚就结婚吧,非邀请你干嘛?前任的祝福就算收到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子言微微一笑,“小蕊,你不了解他。他和我一样骄傲,当初我提出分手,既伤了他的心,也伤了他的自尊。如今他邀请我,既是想证明自己大度,又是想告诉别人他已经放下。只是我之所以来,不过是想告诉他,我愿意祝福。”她不比戴静,总能把感情的事看得通透,所以在爱情里远比我们游刃有余。
我正想着,礼乐声忽然响了起来。司仪站在主持台上开始大声的说起串词,灯光渐暗,不一会儿就都聚集到一个点上,婚礼开始了。新娘披着白纱在父亲的陪同下走向刘湘然,她长相普通,看上去既没子言漂亮,也没子言聪慧,但柔和的轮廓散发出种独特的温婉,秀气的脸上写满了幸福。这是我第一次见证同龄人的婚礼。这种感觉和小时候跟着父母参加婚宴截然不同,就像看一部经典的影片,年纪越大越能品出其中的味道。我看着子言,突然问,“你和张仁阳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她笑着说,“你和贺启云什么时候,我们就什么时候。”
“什么嘛?”一句话说得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这场婚宴进行的很热闹。仪式结束后,两方亲朋好友开始互相撺掇着敬酒。我和子言喝了两杯就趁机撤退,婚宴厅里暖气开得太足,一进酒店大堂我就重新围起了围巾。一双手正认真的摆弄着,突然被子言拍了一下,“小蕊,你看谁来了?”
我抬起头,惊奇的发现贺启云正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子言笑看我一眼,借口有事识相的先走了。我高兴的朝他走了过去,“你怎么知道过来?”他站起来帮我整理了下围巾,半笑着说,“你们g市也就这么点大,找个酒店能有多难?车子就停在外面,我们走吧。”
“车子?你的车不是没开回来吗?”我纳闷的跟着他出了酒店,他伸手指了指前坪上的一辆白色面包车,“这是你爸今天借的。”
“原来是这样。”我笑着坐上车,“看来你今天不仅当了搬运工,还当了司机。”
贺启云扬眉,“我是能者,自然多劳。”
“少臭美。”
他笑看我一眼,一踩油门,车子就飞驰出去。
这面包车也不知道我爸跟哪个邻居借的,座椅皮脱落不说,连窗户也关不严实,冷风嗖嗖的从窗缝里吹进来,不一会儿就冻得我流起鼻涕。贺启云见状松脚放慢了速度,可哪知这一减速,车子竟缓缓的在路中间停了下来。他伸手又发动了两次,可车子似乎存心罢工,半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回事?”我担心的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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